归园客栈,是田大姚在衡香的部署,赵宁冷冷道,我将你交还给他们,由他们处置。
陈韵棋的指甲嵌入手心,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我会略作打点,待你回从信后,你可书信一封寄回衡香。如若路上有人欺你辱你,可在信上写明。赵()
宁又道。
陈韵棋美眸微微睁大,带几分不可思议。
顿了顿,陈韵棋倾身福礼:多谢赵大娘子照顾。
带她走吧。赵宁看向近卫。
聂挥墨的人便等在外面,此前赵宁吩咐的干净衣裳和糕点,也由两个姑姑备妥,一并等着。
看着陈韵棋的身影,赵宁淡淡道:我帮得是女人,不是陈韵棋。
我可什么都没问。屈夫人说道。
赵宁微垂下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雪已静,雪地的寒意透过暖软的靴子,虽冷,但很清醒。
站了这么久,再好的靴子也不保暖,屈夫人不咸不淡地说道,本是要去东平学府找找阿梨,结果上个马车的功夫,便发生这么多事。
人没事就好,屋子烧了便烧了。赵宁说道,转身朝马车走去。
后院巷中,马车已停许久,丫鬟和姑姑们都在等她们,众人沿着外墙瓦檐而站,冻得缩成一团。
临上马车前,赵宁转眸看向深巷最里面的屋舍。
灰沉沉的天,连风都似有颜色,苍白的雪静谧覆着矮墙和院门,冬风呜咽呜咽。
凶杀案现场,邻里是最难宁的,所以附近邻舍都贴了辟邪的图符,这般冷的天不知从何弄来的艾草和桃枝,用糯米胶沾在墙外。
赵宁深深看了眼,上去马车。
屈夫人坐在她一旁,动了动唇瓣,最终欲说还休,只是在赵宁受了伤的肩胛后边,新添了个软枕,让她靠着。
马车朝前而去,速度很缓,驶向东平学府。
另外一头,却是夏昭衣的骏马穿过长街,往宁安楼的方向来,不过到一家当铺前时,她骤然勒马停下。
街上人烟本便清冷,她骑于高头大马上,颇为瞩目。
当铺朝奉觉察外头有人,支呼伙计去瞧瞧。qδ.o
伙计自高柜台的窄口子往外瞅,见到的是马腿儿,于是绕过柜台开门走出。
才出来,便见少女迎面走来,湖光般的眼眸盈着笑:小哥,我来打听个事儿!
长得好看又笑得好看的姑娘,严寒冬日都似吹来春风,伙计整个人都舒坦:姑娘您说,您要打听啥!
典当柜上的朝奉也低下头,闻声望来。
有一个叫莫海珠的,他是否在这里当过珍珠?
呃,伙计笑笑,姑娘,这我可不能告诉您,咱们这行是有规矩的,你瞧这板子!
伙计拍了拍大柜台前的木板:这叫遮羞板!
那,如果我是他认识的人呢?
熟人是吗?
对。
伙计觉得这个姑娘看着冰雪聪明,怎么有点憨。
那也不成呀,伙计说道,熟人也不可说。
妹妹呢?
哈哈哈伙计笑着摆手,示意她走。
那,媳妇呢?
你?伙计上下打量她,莫海珠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