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壶平县的领导來到楚家湾中心小学校的时候。刘枫一行早就离开了。他们会在芒昌市驻留几天。也是休整一下。这段时间长途奔波。就算是肖遥这样的体质都有些吃不消了。更不要说徐甲徐公子了。
在这里。徐甲私下会晤了专程从南楚省省会赶來的省委组织部长。这些沒有惊动芒昌市的领导。一个月后。罗一书升迁为壶平县常务副县长。1993年春节后的人代会上。被选举为县长。
江南省保山市上林县临市镇苗家村。是刘枫一行的最后一站。这里就是那个背着孩子教书的女老师。苗凤的家乡。在所有的被顶替或者像秦谷那样。自行卖掉名额的人员当中。苗凤留给刘枫印象是最深的。
那个背着娃娃上课的身影。那个被学生问題问哭的小女人。那个个子比很多学生都矮的小女人。当得知这一次《贫困地区教师远程培训计划》的名单中。沒有苗凤的名字。刘枫出离愤怒了。
当时刘枫就给保山市市长胡焦打电话。质问这件事情:“老嘎达。哥哥是保山市市长不假。可是一个培训名额距离哥哥八百丈远。那个上林县更是童志林书记的老家。这样。哥哥向你保证。肯定给苗凤一个公办教师的名额成不。”
“焦哥。咱们兄弟也不用打马虎眼。看來焦哥那里混的不怎么样。这样办---”
到上林县的时候。已经是夜幕降临了。不过这一次哥几个并不累。已经是最后一站了。大家一路上欣赏着湖光山色。江南无限风光好。还不时在江南古镇逗留。品尝当地的风味小吃。当然到哪里刘某人都是东道主。
因此上。來到上林县政府宾馆的时候。几个人并不累。比哥几个早到一天的伍山。早早就预定了几个标准间。顶楼被人包去了。沒有订到。不过这在徐公子看來也沒什么。
因为这里的标准间虽然沒有热水。可是以这里的气温。洗上一个冷水浴也不错。大家冲过凉。时间还早。刘枫罕见的提出。到县城里溜溜。
徐甲和司国安面面相觑。这可太罕见了。这一路上刘某人还从來沒有过这样的要求。不过这也正常。这里就连伍山都比刘枫大几个月。像刘枫这样的年纪。一连一个多月的时间沒有机会出去消遣。还真的不像是一个年轻人了。
茶博士咽下一口口水。四下看看。凑近刘枫耳边低声说:“那是县委办公室主任。市委书记的小舅子。在上林县说话办事。比县委书记和县长还要有力度。”
茶博士受宠若惊。來大厅这里喝茶的。通常是沒有款爷的。很少见这样打赏的。茶博士來了兴致。在刘枫这一桌伺候的更殷勤了。给众位宾客倒茶的时候。不时玩出一些活。引來大厅里一阵阵喝彩。
在嘈杂的声音中。就听邻桌继续说道:“哪有那么容易。你当我是人家陈主任么。”
一条条小船徜徉在流动的河道上。慢慢的摇啊摇。更添了几分安逸和祥和。沒有一丝的烟火气。偶尔水中会跃出一条小鱼儿。更多时候只能听见“噗通”。“啪嚓”的水声。循声望去。见不到鱼影。只剩下一圈圈的波纹荡漾开來。
“嗨。我不甘心呐。你说那小子读本科都了几万块。把我们两口子这些年的积蓄都光了。眼下这找工作。居然还要函授大专。岂不是---嗨呀。愁死了。”
刘枫眼珠一转。冲柜台边上喘息的茶博士摆摆手。茶博士赶紧來到近前。这位可是大厅里难得的大主顾。答对好了有的是外落。刚刚那些小费。他可以捞到大半。像刘枫单独打赏的。他甚至可以当做是私落。
街上徜徉的不仅仅是刘枫一行。还有红男绿女。在这里似乎停驻了时代匆促的脚步。每一个人都不再沉迷于俗世的繁冗。似乎只有在这里。才能沉下心。安静的享受那从远古传來的文明的声音。
也许正是因为这里安静平和的气候。才养育了这些喜欢安逸生活。容易满足的百姓。船里的乘客多数是本乡本土的。不时的有人和岸上的桥上的熟人招呼着。船上岸边形成了完美的互动。就像是一幅富有生命的水墨丹青。
据说李肩吾爱看“直下小桥流水。门前一树桃”。而欧阳修更痛快。他偏喜欢“独立小桥风满袖”。多么潇洒。刘枫最是喜欢这里的水。一条条河道穿插在县城中间。就像是北方老家的寻常巷陌。只是这水更有灵性。
刘枫又问:“听说陈主任能拿到公办教师的名额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条石垒砌的河岸上挂满了绿苔。有些水浅的地方会有一簇簇的水草。招摇着。随着水流摇摆。这里很少风。全然不像刘枫的家乡。那里三天不刮风已经是奇迹了。
刘枫沒有想到。自己的运气好到爆棚。來喝碗茶也能听到这样的消息。司国安的脸更黑了。徐甲也皱起眉头。肖遥和伍山默默的喝酒。这哥俩是不喝茶的。刘枫就为他们点上一瓶老酒。据说是女儿红。
一个个别致的倒茶姿势。在大厅里掀起一阵阵高 潮。喝彩声就一直沒有断过。刘枫几个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精彩的茶博士绝活。一个劲鼓掌叫好。茶客门也都慷慨解囊。让老板娘乐得合不拢嘴。
临近一桌似乎是公务员之类的。谈话居然是普通话。这让听了一小天方言的几人。听在耳中很是亲切。茶博士为几人倒上茶。刘枫扔到茶盘上一张大钞:“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