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末然突然沉默了，过了半响，他才低声道：“本王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本王不会放弃燕王府和燕家军，就算本王哪一天放弃了，也不是你造成的，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凤语宁轻轻摇了摇头，另一只手覆到他握住自己的手背上。

他握住凤语宁的手紧了紧，敛下眉睑，眸色深邃的看着桌上紧握的双手。

半响，他才沉声说道：“为了你，本王什么都可以不要。”

不似自己的这般柔软的手，却格外的温暖，让她很有安全感。

这是世界的规则，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不到三十万的燕家军，就算再厉害，楚皇只要排出高于这个人数数倍的军队就能获胜。

凤语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她撇了撇嘴，嘟喃道：“你别这样看着我……”

但是，如此一来他就会给楚皇更大的把柄，被定下更大的罪。

这一点凤语宁明白，燕末然更明白。

而且，楚皇若是真的下旨抓燕末然，燕末然固然可以以自己的实力躲过抓捕。

哪怕是燕王府，哪怕是燕家军！

燕末然目光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似乎要把凤语宁锁入眼中，将她溺毙在他的柔情之中。

但是，若是那些人的命运影响到燕末然，会束缚燕末然一辈子的情绪，她只能受妥协了。

“我知道你不在意，也知道他就算光明正大的派兵来抓你也奈何不了你，可是……”凤语宁柳眉微微隆起，漆黑如墨的眼中带着认真的担忧，“他动不了你，不代表动不了燕王府，以及燕家军。”

燕末然轻笑一声，他突然伸手轻轻按住凤语宁的头顶，认真的说道：“本王从很小的时候就不断的遭遇刺杀谋害，身边的亲人相继离去，别人还在和小伙伴玩泥巴的年龄，本王却已经要肩负起几十万人的生死存亡，尽心保卫国家，却屡遭猜忌陷害……

“宁儿，谢谢你。”燕末然嘴角轻轻扬起，抬眸看着凤语宁，云卷翻涌的双眸中，带着浓浓的眷恋与感动。

她想要和燕末然厮守在一起，更希望他能够快乐。

无论是燕家军还是燕王府，燕末然都是真的很在意。

“恩，所以现在也不是走投无路，你就按照我说的办吧。”凤语宁眨了眨眼，轻笑一声说道：“就算我输了也不怕，大不了我去掉脸上的黑斑，换个身份赖着你就是了。”

那些是他自有记忆以来就灌输给他的责任，已经根深蒂固的融入他的灵魂当中。

他，都可以不要！

年前的战争，虽然胜利过后将近两个月了，但是当初造成的损失却还没有弥补好。

“我知道，可是……那样的你，会快乐吗？”凤语宁也垂眸看着桌上的手，声音轻柔却无比坚定的说道：“我想要的不止是和你在一起而已，还想要你能够真正的快乐，你若是因为放弃是燕王府和燕家军自责内疚，我也会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燕末然单个人的实力固然厉害，但打仗从来都是团体塞，不是他一个人表演的舞台。

燕末然认真的看着凤语宁的双眼，声音轻缓平和，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动听。

他嘴角上扬着一个优美的弧度，缓声道：“那是因为，本王所有的好运，都留着遇见你了！”

凤语宁也笑了，眼里的幸福，是她最真诚的回应。

她是何其的幸运，能够得到燕末然的爱。

哪怕是等了两辈子才遇到他，她也觉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