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语宁虽然想开了，但是当真的问出来后，她才发现其实还是很紧张。

此时，燕末然听凤语宁突然问出这种奇怪的问题来，终于不再忽视她了。

燕末然放下手上的卷轴，眼睛微微眯起望向凤语宁，“为何突然问本王这种奇怪的问题？”

“我……就是随便问问。”凤语宁有些心虚，她咬了咬嘴唇，催促道：“你别管那么多啦，快点回答我！”

燕末然没有回答，他仍然微眯着眼睛，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凤语宁。

他的眸光，变得越来越幽深。

凤语宁看着他的眼睛，感觉像是望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让人看不见底，也不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但却充满了诱惑，又装载着未知的危险，让人想去探寻却又害怕向前。

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凤语宁仿佛有一种被看穿灵魂的感觉。

她的心，变得越来越紧张，眼睛里也闪现一丝心虚。

凤语宁一时竟害怕与他对视，她的脑袋，不受控制的垂了下来。

若是以燕末然的标准来划分的话，她就可以确定自己的归类是什么了。

凤语宁突然有些纠结了，她不知道把自己摆在那一面。

她从来没做过伤害燕末然的事，没有与他为敌，也就是说，她在燕末然的心里，是善的！

“当然，本王心中的善恶，基本还是围绕着本王来划分，对本王无害的就是善，要与本王为敌的就是恶。”燕末然好笑的看着凤语宁纠结的表情，看足隐之后才又加上这样一句。

燕末然也真是的，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干脆一点说出来不就好了嘛！

她的双手放在膝盖上，慢慢的收拢，掌心不知何时出了一手的汗，汗水抓在膝盖的裙子上，把布料抓得皱皱巴巴的。

本性是善的……

不过，他虽然猜到了，却没有说出来。

燕末然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头，“本王的意思是，无论是妖魔鬼怪还是人，只要他本性是善的，那便是无害的，本王不会管；若是他无恶不作到处做伤天害理之事，又恰好犯到本王手里，本王不管他是什么，都不会放过。”

燕末然的眸色突然凝聚了起来，他眸光幽深的看着忐忑不安的凤语宁。

凤语宁一边心不在焉的抚平着膝盖处的布料，一边竖起耳朵等燕末然的答案，生怕错过他的回答，可她精神紧绷的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他的半字一言。

凤语宁眼睛一亮，整个人看起来顿时来了精神。

他和凤语宁都是一类人，本身算不上现实意义的好人，虽然对普通众生没什么怜悯之心，但却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刻意去害与自己没有过节的人。

“问了本王这么多问题，现在可以告诉本王，你问这些做什么了吧？”燕末然看凤语宁只顾着自己感动，忍不住出声提醒。

凤语宁心中猛地一紧，嘴角突然抽搐了一下。

就比如她本身会医术，但是在路上遇到不相干的人生病受伤，她完全没有要伸出援手去救助的意愿，这绝对不是善良的体现。

燕末然看着凤语宁局促不安的样子，终于收回了目光。

搞清楚这一点，凤语宁心里的阴云，顿时烟消云散了。

此时，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凤语宁，小脸顿时又垮了下来，她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可是，当初在独孤城的地宫时，你阻断了初代燕王和初代燕王妃的复活之术，你说不希望他们借用别人的性命来复活自己，借尸还魂的话也要那具尸体的主人死掉才有尸体可借，这在你看来，算不算剥夺了别人的生存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