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千年已过，可凤氏灭族之日的情形，他却依然记忆犹新，每每想起来，都恍如悲剧发生在昨日。

燕末然笑着摇摇头，举步跟上她。

看来，她是真的是因为曾经被休的事而生气而已！

“对了，你要吃东西吗？”凤语宁看着小兔王，突然才想起一直没喂他东西吃，也不知道他饿坏了没有。

凤语宁现在和那姓燕的小子关系那么亲密，而她却执意寻找神器，等神器寻到之后，她记忆觉醒，会如何看待如今这段感情？

燕末然的身体现在越来越差，凤语宁不想再让他烦心，从而影响心情。

所以，她决定暂时先不把那些事告诉燕末然。

因为知道，所以他才会更加心疼凤女，不愿她记起那些前尘往事。

在族人死在眼前后，凤女仰天大笑，一滴血泪滑落，她毫不犹豫的纵身跳下祭台，那个男人抓住她的手，她却决绝的挥剑斩断自己的手臂，身体掉进祭坟，尸骨无存！

白小左说那是命运，是天命，在凤女临死之时就已经形成了命运齿轮，无论再如何阻止，都无法改变。

之前叫他出去，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然而，他尽管心中也有恨，却不想凤女再次陷入千年前才仇恨中，不愿她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

他说，凤女跳下祭台前拼尽最后的力量把他们护送离开，是为了让他们在凤女轮回中尽快的找到她，祝她尽早回归，而不是去阻止她。

这些，他懂，他知道凤女临死前恨意有多大，明白她有多想报仇。

下人送来饭菜，凤语宁屏退下人，才叫燕末然出来一起吃。

不巧，在凤女当初和那个男人说起时，他不小心听到了，成为凤女的条件，成为凤女说要经历的事，那不仅仅是一个苦字就能形容的，那段记忆是凤女的耻辱，是她不愿提及的痛苦。

凤语宁嘴角一抽，刚才没注意观察，她竟是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

他还记得，那一日，那个男人一声令出：“凤氏全族，换凤女一命！”

黑小右看着凤语宁，想到她和燕末然亲密的关系，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可是，凤氏全族的命，嫡系旁支加起来十一万余人，终究是没换来凤女一命。

等到收集完神器，等他的身体变好，承受力也变强之后，她再向他坦白。

上万嫡系，十万旁支，鲜血侵染大地，染红了天际，至今西方的那片土地，仍然血色不退，寸草不生，四季阴寒，听说那是凤氏一族人的亡魂泄流人间，凡是进去的人都将被困在里面，再也无法出来，那里早已经被列为了禁地。

凤语宁现在这样，虽然活得也不算轻松，但却比从前幸福多了，他实在不愿她记起那些他看着都觉得不忍的记忆。

令出，长剑出鞘，剑影拂过，生命终结。

吃晚饭，赏了会儿月，天色渐晚，燕末然才回了陈府。

凤女，那是凤氏一族中最尊贵，也是最可悲的存在！

[天命不可违，有些事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果，过程可以拉长，却终究改变不了那个果。]

这句话，是在那个男人阻止凤氏一族时，凤女所说的。

所以，他就算阻止了凤语宁收集神器，也只是拉长了结果的过程而已……

黑小右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