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年少的墨修当真是所有人的心头宝,几乎全京城的人都在惯着他的小脾气,也只有她,也只有你的母亲晋阳,即便是知道你的父亲是全城贵女心里的明月光的时候,依然敢在先帝的面前大咧咧的撩他的虎须!”
乔桐坐在文帝的下首,就在那金銮殿上,没有君臣之分,没有任何的猜测于猜忌,就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在问自己的长辈是否认识她的母亲一样。
乔桐闭上眼睛,终于忍不住探出一口气,昔年她清楚自己的母亲姓白,只是一介孤女,当时墨家不嫌母亲出声,亦因为父亲和母亲的却是两情相悦,祖父才点头答应了这段婚事。
文帝温润的闭上眼睛,眼神里再也没有了歇斯底里,或许君隐华说得对,说出来,一了百了。
“之后呢!”
周围的人明显被乔桐母亲的来历惊了一下:”虽然本王一直自以为和墨修不相上下,但是本王必须承认,本王是不如墨修的,不然当初令大秦云都所有贵女都甘拜下风的晋阳公主怎么可能看得上那样一个小子!“
乔桐有时候也在想,当年的祖父是不是知道母亲的身世,却不曾声张,不然,一介孤女就算有一个深受先帝恩宠的御医养父,也不能让祖父淡定如斯。
“你什么意思!”
乔桐如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
文帝笑着开口,那笑容里却带着苦涩。
十里红妆,当真是十里红妆,那嫁妆浩浩荡荡的走过了一条长安街。
墨修死了,在墨修庇护下,被宠的那个无法无天的丫头该怎么办?
百里晋阳……
“是啊,你的母亲,是一个强大却很内敛的人!”
文帝轻笑一声,开口说出的话却让乔桐哑然:“从你出声开始,没有人说过你的母亲,很多人都以为,你的母亲就是昔年乔家御医的关门徒弟而已,可是她确实堂堂的南诏公主!”
那时候的文帝才意识到,有些感情不是已经忘记了,只是不敢再想起而已。
想起了,那便是一生的痛楚。
一生的执念。
也是一生的救赎。
“你父亲的死我袖手旁观,导致他在回京的路上遇刺,尸骨无存,但是我无法看着你的母亲也步上他的后尘!”文帝笑的温润,看着乔桐,从袖中取出一本收藏完好的山海经,递给了乔桐:“我知道你一直在找它,这里面有着墨家被灭门的真相,也有足以动摇整个天下格局的东西,你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