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敏茹听闻赵郡然要出府,忙让秋棠派了两名家丁在后头跟着。
依照邵敏茹的逻辑,她必然会认为赵郡然怕阮秦华和红袖出卖自己,便会找机会杀人灭口。邵敏茹等了许久,终于逮到了这个机会,哪里会放过赵郡然呢。
赵郡然笑而不语,从市集上挑选了几样糕点,以及两身男装,随后两人便去了天牢。
海兰有些不解道:“小姐便不怕她告到太后那里去?”
邵敏茹跟在两人后头,一路进了天牢,一直走到最里面,方才见到赵郡然站在一间牢房前。她见牢房里正坐着一名男子,瞧侧影正是阮秦华。
来不及知会邵嘉旻与大夫人,邵敏茹便急忙带着秋棠出府去了。走到半途的时候,她同秋棠说了几句话,秋棠便赶紧往东面离去。
海兰却是将东西紧紧地护在身后。
赵郡然却像是当她们不存在一般,带着海兰一路往里面走,一直走到一名年轻男子的牢房前,方才停下来。
“郡然,你岂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他纵然有错,也有律法来惩治,你这样做可是自毁前程啊。”邵敏茹忧心忡忡地责备道。
赵郡然冷冷一笑,对邵敏茹道:“长姐怎么不瞧瞧我是来给谁送吃食呢。”
赵郡然笑道:“只是些寻常的吃食罢了。”
两名狱卒到底也怕闹出人命,便赶紧进去了。
邵敏茹对赵郡然道:“你休怪长姐严厉,有些过错一旦犯下了,便是无法挽回的。”说着又对狱卒们道,“还请两位大哥将这位囚犯带去让大夫细细诊治,若是出了事,只怕你们和我妹妹都是担待不起的。”
邵敏茹愈发不解地看着赵郡然道:“他是谁?”
海兰见方才跟踪的两名家丁只余下了一人,悄悄扯了扯赵郡然的袖子。
赵郡然笑着对海兰道:“既然邵敏茹想要为自己脱罪,我们便如她一次愿。买些吃食和衣裙,去一趟天牢。”
牢中的人长得同赵郡然有三四分想象,尤其是那双眼睛,极为肖似。
赵郡然笑道:“她是我的亲堂弟,赵兴达。哦,对了,长姐怕是从来不曾听闻过此人。”
邵敏茹将信将疑地看了赵兴达一眼,只见他虽身量高挑,却明显还稚气未脱,分明就是个十岁上下的孩子。
赵郡然道:“他自小就得了一种怪病,个子长得奇快,而智力却是日渐衰退,还常常有暴力倾向,伤了村中不少人。半个月前,我听说我的叔父因无钱为他治病,便将他赶出了家门。他在京师晃荡了数日,因打伤了一名公子哥,便被送进了天牢。”
邵敏茹颇为嫌弃地看了一眼赵兴达,朝赵郡然笑道:“原来如此,他真是个可怜孩子。”
赵郡然笑道:“不然长姐以为如何,难不成以为赵郡然是进天牢来给囚犯行私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