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郡然道:“一会儿郡然还是要出府去置办草药,晚些时候医馆里便要忙碌起来了,只怕到时候明瑞哥顾不上。”
骆大夫叹息道:“邵夫人平日里是太要强了,心力损耗过度,一时半会是无法康复的。再加上她如今夜里睡不好,只怕病情会加重。”
老夫人见她们依旧这般忌惮大夫人,心知她们是被欺压惯了的,也着实难为她们,便柔声道:“往后是蕙兰当家做主,你们也不必再看宋韵脸色了,只要是对的事,不伤及旁人的利益,都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做。”
海欣离开后,赵郡然和邵娟茹便在老夫人房中陪着她一道用了午膳。
两人兴致勃勃地出府去置办草药,未多时便将所有的草药都配齐了。因时候尚早,邵娟茹便起了玩心,打算找个酒楼去吃上一顿。
三姨娘和四姨娘脸上露出羡慕的表情,她们知道,老夫人喜欢的是乖巧听话的媳妇,就算能力有限,只要凡事符合她的心意便够了。她们从前因为过于惧怕大夫人,便凡事都听令于大夫人,因此如今她们就算想要同老夫人亲近,老夫人心中也到底梗着一根刺。
秋棠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点了点头道:“小姐这些日子若是无事,还是不要出院子为好。”
而二姨娘虽然从前也听令于大夫人,但在老夫人卧床期间,她却是不辞辛劳地照顾着老夫人,乃至于老夫人对她另眼相看。其实她并非乖觉,而是因为有个军师在替她筹谋着这一切。
三姨娘和四姨娘为了能够讨好赵郡然,便可着劲儿给赵郡然放牌吃。
要知道,赵郡然的个性便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今天她想要给赵郡然扣个杀人的高帽子,那么用不了几日,赵郡然必定会也给她扣上一顶更大的帽子的。
老夫人面色一沉,对杨嬷嬷道:“再派两个丫鬟去福馨斋,每人两个时辰守着她。”随后她便问骆大夫道,“我们府中的大夫人究竟身子如何?”
几位姨娘都只是诺诺地应“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对大夫人多加评论的。
老夫人道:“不是抬举,是信你。”
赵郡然笑道:“二姨娘本就不懂得这些,她派出去的人又不懂医理,进购的草药好坏不一,我到底是不放心的。”
赵郡然却是一言不发,只专注着玩牌。
海兰道:“只怕她今日下午是不能睡个安稳觉了。”
赵郡然笑道:“才刚从祖母那里蹭过饭,你莫不是又饿了。”
邵娟茹笑道:“为何要渴了才喝水,冷了才加衣呢。这句话也不知是谁说的,如今用来却是正好。嗯哼,何必要饿了才加餐呢。”
赵郡然面上一红,却只是微微笑道:“是谁说的,我可是记不得了。”
“好像是因为六殿下心疼某个人,便特意叮嘱的。”
话音刚落,邵娟茹身后便传来一道男声:“没错,有个人总是不爱惜自己,不叮嘱几次总是会忘记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