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暮雨起身,“阿靖你好好休息吧,那我先行回去。”
上官靖羽不答,她惯来是任性的,愈发任性,在所有人的眼里就越正常。听得暮雨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才缓缓坐了起来,眸光寸寸狠戾。
“小姐,四姨娘走了。”芙蕖关上门。
“她……可说过什么?”她问。
芙蕖道,“四姨娘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她一怔。
“世态炎凉,人心不古。”芙蕖低语。
闻言,上官靖羽长长吐出一口气,“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哼,若非人心不足,何来不古之说?想要得太多,自然是要眼红手毒心黑的。”
“小姐?”芙蕖担忧的望着她,“如今三姨娘禁足养伤,暂时不会再有人敢对小姐不利。”
“人心若是要变,拦得住吗?料得住吗?”她问。
“许是避嫌吧,总归是……”芙蕖咬唇,“小姐到底未过门,怕是不妥。”
“若然知道了,你觉得他会怎样?”她继续问。
“总比秽乱宫闱好得多。”她无可奈何。
芙蕖小心翼翼的将埙递到她手里,“小姐,万一教人察觉可如何是好?”
芙蕖咬牙,环顾四周,依旧没有找到可以逃离的缺口。
芙蕖一怔,没有答话。
所以当务之急,是拿回那东西。
“你觉得二皇子,好吗?”她又问。
芙蕖勉力撑起身子趴在门缝处往外看,想知道自家小姐在哪。从里往外看,这是个小小的四合院,唯有自己门前,还有对门哪儿有人看守。
音落,芙蕖愕然瞪大眸子。
她如何能拿得回来?
齿缝淌出血来,但总算咬开了绳索。
上官靖羽一怔,“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地方?
蓦地,马车陡然剧烈摇晃。
“小姐要去哪儿?”芙蕖见她开始拔掉发髻上的簪子,不觉一怔。
她想哭,可是没有眼睛,怎么流泪?
耳朵里嗡嗡作响。
“那日在赋兴楼,你不是见过?”她轻嗤。
蓦地,脑后似乎有风。
若是他们发现自己跑了,就会出来追,到那时里头防备松懈,她就可以进去救小姐。所以,她必须守在门外。
滚烫的东西沿着眼角不断滑落,半睡半醒的状态中,她始终痛苦蹙眉。
想了想,她忽然问,“把我的埙给我。”
明日上官致远就能赶回来,所以她没有时间,也腾不出时间了。
“你说,二皇子为何自己不来,反倒让三皇子过来?”上官靖羽干脆掀开被褥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