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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靖羽颔首,随他进了竹楼。
天空有一群白鸽飞过,发出低徊的“咕咕”声。她定定的望着白鸽良久,唇角陡然扬起迷人的弧度。
上官靖羽颔首,“若不是我开口,如今你看见的就是一堆烂肉。”
“只是……”上官致远犹豫了一下,凝眸望着上官靖羽,“福源镇似乎没有姐姐要找的解毒药,而福源镇也没有这样的毒虫。是故致远推断,姐姐怕是另有深意。如姐姐所愿,致远去了福源县的大牢,见到了那个人,还把他带了回来。”
“我原以为瞒过了你,不想你竟心有七窍,早就看得真切。”她摇了摇头,“我的弟弟到底是长大了,也懂得了察言观色。是我小看了你。”
上官致远一怔,半晌没有说话。
“傻小子。”她轻笑,坐下仔仔细细打量着房间。
风过竹梢,惹得外头的竹叶嗖嗖落下,发出悦耳的沙沙声。
他点头。
他的笑声有些稚嫩,笑得一颤一颤。待回过神的时候,又似有些尴尬,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低低的叫了一声,“姐姐。”
“很聪明。”她赞许的笑了笑,“我就是让你去保命的。”
若然真的是海润,那么她就是替上官致远捡到宝了。
良久他才道,“在致远的心里,姐姐是世间最好的女子。”
“好刀不磨亦生锈,不磨一磨他的性子,你怎么能把他带回来,而他又怎么会对你心生感激呢?”她长长吐出一口气。
上官致远抿紧了唇,“如今这是万幸。”语罢,他忙道,“先进屋吧!”
闻言,上官致远稍稍一愣,“姐姐你……”
“致远……早就看出来了,是吧?”她笑问。
精致的竹楼,桌椅板凳皆以竹子制作,古朴典雅,格外宁静。一眼望去,比那些雕楼画柱的奢靡,要清新雅致得多。
犹记得前世的时候新帝登基之前,她隐约听过有个叫海润的朝廷官员,曾经出言讽刺萧东离弑兄夺位。金殿骂君,当众辞官,最后归隐山林。
纵然恢复了光明,她却发现自己落下了一个毛病。
她嫣然轻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吗?”
竹园里安静得很,四姨娘刻意调开了所有人。上官靖羽沿着熟悉的小径,缓步朝着竹林走去。
上官靖羽颔首,放好簪盒往外走。
竹楼的台阶上,上官致远以手托腮坐着,痴痴的望着外头,似乎专门在等她。见着她来了,上官致远快速奔下台阶,及至她跟前的时候,欢悦得竟笑出声来。
年家如今在政局上,跟着谁?
“姐姐装病推婚如同欺君,就不怕爹责怪吗?”上官致远略显担虑。
“我的性子,爹是最清楚的。若我不肯,他能如何?还能吃了我不成?”她挑眉,明眸璀璨,顾盼生辉,“何况欺君之罪,爹也吃罪不起。”
上官致远稍稍仲怔,继而点了点头,“爹最拗不过的人,就是姐姐。”
虽是皇命赐婚,但在时间上,她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这厢还说着话,外头的芙蕖却喊了一声,“四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