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回到鸿羽阁，雨还在绵绵下着。

“别教人知道。”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芙蕖，你吃过吗？”

“这是什么方子？”芙蕖看不懂药名。

“人懂趋利避害，鸟儿何尝不懂？”素颜轻叹，眼底泛着微凉的光，“你没看到过，战火连绵的场景。血流成河，满目横尸，不可不谓……一将功成万骨枯！”

芙蕖颔首，“小时候常吃，后来娘死了，就再也没有吃过。”

“阿靖，你在想什么？”素颜问。

在百姓眼中，“御羽山庄”四个字，就是富可敌国的代名词。

*

素颜从怀里取出了一张药方，仔细的瞧了瞧，这才递给芙蕖，“芙蕖，待会去药房照方抓药。”

“重锡跟御羽山庄有何关系？”她是知道御羽山庄的。

这鸟生得怪异，难道有什么……

但自从朝廷开始将视线集中在御羽山庄之后，御羽山庄便不再扩张东都城内的产业，而是转为外向，朝着东都城外发展。如今越发了不得，踪迹遍布各大州县。

姣姣俏颜色，飒飒女儿郎。

“帮阿靖调理身子。”素颜一笔带过，将重锡二字悄然隐去。既然芙蕖不曾见到，那就不必多提。

素颜深吸一口气，“很多年前的事，不想再提。”

“这鸟真好看，素日里也不曾见过。”芙蕖欢喜至极，想要伸手去抓，奈何那鸟忽然振翅飞去。

“眠月楼跟食为天是什么关系？”她问。

“看见了？”重锡问。

“我也记不清了，好似有点印象。大抵不是我朝之物！”素颜的记忆有些模糊，记不太清楚。任她极力回想，也没有个结果。

她低眉搅动桶中清水，白雾杳杳升起。

车窗口，忽然落下一只奇怪的鸟。

素颜扯了唇轻笑，“没错。御羽山庄！”

“嗯！”男子应一声，“爷用了暗力。只是……爷若想教训他，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隔着屏风，她看见素颜就守在屏风外头，委实做到了对重锡的承诺。这些日子，素颜确实寸步不离，不觉轻笑，喊了一声，“素颜？”

有着七彩羽毛，若麻雀般大小。因为淋了雨的关系，此刻就站在窗口抖水。

从爹的口中听得的一些闲话，说是御羽山庄这些年，名下的产业越发壮大。归属御羽山庄的当铺、粮店、布庄、酒楼茶肆甚至于东都城最大的赌坊，皆是御羽山庄的产业。

“你娘？”她一怔。

“北昭？”上官靖羽一愣。

“你若想知道，自己去御羽山庄看看。其他的，恕我……无可奉告。”素颜抿唇。

上官靖羽点了头，心里有了数。

能跟御羽山庄搭上边的，绝非等闲之辈。重锡，想来是御羽山庄的核心人物吧！是庄主？抑或谋士？

这头还说着话，芙蕖却一个踉跄冲进房间。面白如雪，失控的冲到屏风前，隔着屏风上气不接下气的喊了一句，“小姐，碧儿……找到了！”

屏风后头，上官靖羽“哗然”起身，惊起水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