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上官致远一怔,“方才致远鲁莽了,可是姐姐能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动出家的念头。致远还想让姐姐看到,我功成名就的那一日,与你分享一览众山小的喜悦。”
芙蕖送了茶,便守在外头把风,免得教人靠近,被听了墙角。
秋试乃天下大事,皇帝自然不会因为二皇子的婚事而耽误朝堂选才之事。而秋试前后,没有一个好日子可供挑选,就算是钦天监,也无能为力。
上官致远轻叹,“总归要给饱学之士,一个希望吧!”
“姐姐好眼色,致远……”
既然如此,她为何……
她一笑,“朝堂阴霾不去,论谏有用吗?”
他颔首,“爹把今年秋试的题目偷偷给了我,所以我写了一份,而先生也写好了一份。相较之下,先生写的文章,绝对在我之上。”
“每次闭卷之后,主考官总会来相府呈报情况。只要能拦住爹,不让其回府,我就有办法让先生一举夺魁,高中头名。”她笑得温和,望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眼底泛着清晰的期许之光。
上官靖羽欣慰的笑着,“爹再怎样,也不会为难自己的儿女。他终归会老,皇恩也会淡去。而你,将撑起整个上官一族。你……明白吗?”
“你与海先生的秋试准备得如何?”上官靖羽问。
这婚事,今年是绝对没可能的。
上官致远虽然不太明白,她心中为何如此坚信,甚至于真的有心要跟父亲对着干。因为在所有人的眼里,上官凤对上官靖羽的疼爱,那是毋庸置疑的。
“致远记下了,可是爹那里……”他犹豫了一下。
让上官凤归正,从权相、从人人口中唾骂的佞臣变成忠臣良将,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颔首,也不解释。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连官都做不得,压根进不了朝堂,仅凭一人之力,谈何为民请命?一人之力渺小,但若权倾天下,还怕不能还天下人,一个太平盛世吗?”她起身,将笔捡起来。
让上官致远,取代自己的父亲,入朝为官,为民请命。
她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倒不是你的才学输与先生,而是你身处相府,不懂民间疾苦。纵然腹有诗书,也只是官面文章,没有半点实际意义。”
“就怕先生心里……”他犹豫了一下。
“就……这么简单?”他不解。
她笑而不语,温和的望着他,将羽睫轻轻半垂着。
长舒一口气,上官致远道,“如此也好,至少还有姐姐相伴。”他轻笑两声,似带微凉。深吸一口气,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盒,“这是先生从碧儿身上取下来的东西。”
上官靖羽蹙眉,“这是什么东西?在哪儿取的?”
“就在碧儿的肚子里,至于是什么,姐姐亲眼看看就知道了!”他将木盒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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