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是从后门悄悄溜回去的,也不敢惊动任何人。及至回到鸿羽阁,才得知上官靖羽被上官凤罚跪在祠堂内。
素颜乍见芙蕖脖颈上的伤,当下愣住,“这是勒痕,发生何事?”
犹记得昨夜,重锡让傅少鸿去救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昨儿夜里想去将军府找小姐,哪知经过巷子的时候,遇见了剪径的盗匪。”芙蕖揉了揉脖颈上,声音已然恢复,不似初时的沙哑,但是这条勒痕,便是经过了冰敷,也要数日才能消散。
“盗匪?”素颜微微眯起眸子,“这盗匪倒还真能挑时候。”
“你这话是何意?”芙蕖蹙眉。
“只要你死了,当日马车撞人之事,纵然阿靖一人之言,也没人可以佐证,就成了空口白牙,死无对证。”素颜冷笑两声,“消息传得那么快,这相府之中,真是阴气沉沉啊!”
芙蕖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有人存心要杀我?”
“小心些吧!不过这事过去也就过去了,想来有一不会有二。谁还敢对你动手,不是不打自招吗?”素颜撇撇嘴,“阿靖不肯认错,到如今还没吃饭,不知熬不熬得住。”
“小姐她……”芙蕖咬唇。
闻言,上官凤一怔,口吻依旧凉薄,“那是她自作自受。谁敢再求情,休怪本相连罚!”
他打开食盒,看了看食盒里的饭菜,“都是你爱吃的。”
良久,上官凤终于走出房门,“把饭菜带上,我亲自去。”
音落,上官凤忽然怒道,“谁让你们不给饭吃的?那是相府千金,是本相的掌上明珠,谁敢如此待她?吃了雄心豹子胆吗?连小姐的伙食也敢扣着,是不是不要脑袋了?”
“请相爷宽恕阿靖,阿靖少不更事顶撞相爷,还望相爷念在阿靖年少,就饶了她这一回吧!”刘玉言辞恳切。
管家应声离开。
闻言,上官凤俯下身子蹲在她跟前,见她面色憔悴,却还是倔强得不肯低头。终归轻叹一声,他在上官靖羽的脑门上轻叩一个栗子,“什么时候,才能学乖?从小到大,就没消停过,净惹是生非。爹现在还能给你收拾烂摊子,将来爹万一不在其位,又该怎么办?”
明日就是秋试,上官凤自然忙得忘乎所以,将一切事宜布置妥当,才踏着夜幕回到相府。
上官凤冷哼,“少跟本相扯这些,她那性子,此刻再不磨一磨,将来去了二王府,不定会惹出什么事来。女不教,父之过。”
走到书房门前,却又顿住了脚步,睨一眼身旁的管家,“小姐真的粒米未进?”
管家扑通就跪下,“相爷罚跪,谁都不敢往里送饭菜!相爷恕罪!”
“胡言乱语!”上官凤轻斥,“为何不吃饭?”
上官凤深吸一口气,而后沉沉吐出,“怎么那么多理由?吃饭就吃饭,我让你跪着,没让你饿着。”
上官靖羽眨了眨眼睛,抬起沉重的眼皮,斜斜的挑眉看了他一眼,“爹也来跪祠堂?”
哪知他刚迈开步子,裙摆却被人扯了一下,低眉却见自己的女儿若小时候一般,翘首望着他,讨好般的嘟哝着嘴,“爹,腿疼。”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又急急忙忙的回到了书房外头。
管家点头,躬身道,“是。”
“不想吃。”她别过头去,不肯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