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抓住我的肩膀:“你要和人家女娃儿借钱?人家看不起咱!你跟人家借钱了,那你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我的大妹,殷悦!
上了基金会包的车,我去了那个偏远的穷困小学参加了捐助仪式,我以为就是那么一些捐助的好人和一些基金会的人去而已,谁知去的人还真不少,有很多有钱人都是开轿车去的。
“你别那么大声……吓着小朋友们了。”
“哥,真的是你!”殷悦抱着我,眼泪不禁流下:“大年初三后就没见过你了!我好想你!”
“你送我们回家!?”我不可思议的问道。
我指着母亲问他:“为什么妈妈这样你还瞒着我!?”
母亲看到我和殷悦,大吃一惊:“你们……你们怎么回来了?”
莎织走到我旁边,从箱子里拿出东西帮忙发给小朋友们,一边发一边幽幽对我说道:“我没想到我有一天也会被人家甩,而且甩得那么窝囊那么不可理喻。”
莎织顿了一下:“走吧,我开车送你们回家。”
“妈!你都这样了,为何还要瞒着我们呢!?”
父亲干笑两声:“呵呵……你开奔驰还抽不到十块钱的烟吗?那车,是那女娃儿的吧。”
父亲的语气严肃起来:”殷然你记住,一个男人,可以丑,可以没有钱,但是不能没有责任感。你欠了人家的难道仅仅是钱而已吗?你欠的还有很多情债,这世上,最难还的就是情债了!”
我转过头来,兴奋的喊了起来:“殷悦!你怎么在这!?”
“莎织,你也见了……我还有事。其实,说白了吧,开落终有时,像我们这样,纠缠下去也只会无疾而终。还不如……”
“殷悦,为什么以前我打电话回家,妈妈总是抢着说话,这段时间我打电话回家,问妈妈在干什么,他老是支支吾吾的!?”有一段时间没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我心里一直紧张着母亲是不是出事了?
“儿啊……你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这些钱,你是想从那女娃儿借来的吧?你那点心事,老爸哪能看不出来?这个你就别担心了,爸爸妈妈住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现在只要你妈的身体好起来,比什么都强。你就好好回去上班工作挣钱。”
把母亲安顿好后,父亲和我坐在走廊外边抽着烟:“儿啊,你有出息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可是我看得出来,你的生活并不算很好啊。”
‘谢谢你帮了子寒那么多,我想请你吃饭,我知道你一定会拒绝,你是不是又讨厌我了?不管你来不来,我都会做好饭在家等你。’她给了我这条令我柔肠百转的信息,男人都是抵抗不了女人的柔情似水。我那颗坚决了好多天的心,动摇了起来。
“对,我现在就是要向她借钱,但我今年以内我一定能还了她!”我信心十足。
“离别与重逢,是人生不停上演的戏,习惯了,也就不再悲怆。”
“殷悦,怎么你在这儿!?”
“你现在去坐车到你们那,今晚都到不了!”莎织说得对啊,我们坐的跨省车,现在回去湖平市买票也买不到啊。
我回头过来,才记得莎织也在这里。
我打了个电话给了二妹殷喜,在她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中,我才知道了我家发生了那么多事。母亲生病,为了省钱,能忍则忍,后来不行了,才要去医院,钱用完了,只能卖田卖地,卖田地又和邻居为了几平方米地吵了起来,邻居与我们不同姓,人多势众。父亲一锄头砸过去,把那人砸得头破血流。那些人就操起家伙反砸过来,母亲挡住了父亲,被打断了腿,没钱动手术,躺在chuang上。父亲怕我和我殷悦知道后过的不安,应是要殷喜不能向我们透露半句,否则就打断殷喜的腿!当然他只是吓唬殷喜而已……
“殷然!我有要你对我承诺过什么吗?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可有可无!?”莎织突然生气问道。
“说这个干什么……我现在只希望妈妈的病全好起来。爸,我们家……看上去比人家差了太多。我想,我想给你一些钱,把房子盖起来,妹妹今后的学费生活费我都包下了,你就不要去干那些活了。”想起自己房子的破烂,老爸老妈每天都要住在那里,心里涌起阵阵酸楚。
风尘仆仆几个钟头,傍晚时,站在熟悉的家门口,跑进去,家里少了熟悉的那份温暖,阴凉寂寞的空气充斥满屋。<g前,泣不成声。
“哥,我先和我们老师说一下。”殷悦跑过去找她们的老师了。
父亲的话重锤般敲在心上,想起这段时间,同莎织如此的纠葛痴缠,我的心先是怯了。我当莎织是什么呢?
我还在琢磨如何说服父亲,莎织过来了,她一直都在病房里听着我们说话。莎织对我父亲笑道:“叔叔你好,我是殷然的朋友,也是同事,我是区域经理,殷然是业务员,我算是他的……上司吧。是这样,殷然他为我们公司做了一个大单,是美国人的生意,赚了不少钱,他的提成,大概有三万美金左右,但这些提成,短时间内不能到账,还要等一些日子,经过很多领导一层一层上去签字才领到。但我可以,从我这儿先给他。”
莎织骗得太像了,我父亲愣着看我:“真?真的?”
我骗不了父亲,我一说话他看我眼神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莎织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幽幽怨看着我插话道:“在这个社会里,谁会因为纯粹的同情而作出无私的奉献呢!我帮他,也是有我自己的目的的!”
一语双关,父亲看出莎织和我不是简单的关系,也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