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终于开口了,她一字一句地说:“对不起。”我气鼓鼓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自己把脸往你巴掌上撞。”
魔女不计较我的态度,伸手来摸我的左脸:“关切地问,疼吗?”
我扭头闪开说:“疼也活该,是我自己犯贱。”
魔女收回手,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不要这样说自己。”
一直以来我都压制着自己的怨气,就像火山里的熔浆,在这个时刻,我终于要爆了!
我几乎跳了起来,像骂街的泼妇一样,气急败坏地说:“够了!你到底要我怎样?为什么我一直以来,事无大小,都要照你们家说的做?别把我当成铁皮青蛙,上个发条就跳,按着脑袋就停!”
我的音调如此之高,把自己都吓了一跳,魔女显然更没有料到。她看着我的眼睛说:“小洛,你觉得你是对的吗?”
我吞了一□□水,刚才发泄了一通过后,我多少恢复了一点理性。我心知肚明,自己当然是有错的,那句话伤人太深,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说出口。刚才之所以那么强势,是因为她首先认错了,所以我觉得自己是有理的一方,应该趁机会发挥一番。可是,现在就认错的话,刚才那义正词严的撒泼,又算个屁啊?
我把心一横,梗着脖子道:“我全错,你全对。”
魔女说:“我们讲道理好吗?”
情绪一下就上来了,我气沉丹田,对着湖面撕心裂肺地大喊:“都去死吧!”
我惊讶的抬起头来,扣一个月的工资就没事了么?还以为要开除了我呢!从麦乔的办公室出来,我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我想象得到万州南林他们的开心欢迎,我走进办公室,转了一圈,奇怪的问一个职员:“万州南林闫宁许美美他们呢?”
万州也觉得说错了话,急忙说:“对,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也是为了我们好。”
我说道:“我的父母家人爱人的生命比我的生命重要,我所有的努力付出全是为了让他们幸福。我旷工,你可以按公司规章制度来处理。”
就像突然醒来一般,我睁开眼睛,发觉自己站在翡翠湖面前。我环顾四周,左边一片灯火辉煌,映得天空像在燃烧。我这里却被漆黑笼罩着,空气里的古怪气味证明,这里是我带魔女来过的地方。
去了永恩,麦乔一脸铁青看着我:“你请假!请了多少天?我又批准了多少天?”
早上一阵铃声吵醒了梦中的我,我抬头一看表是上午十点,我拿起电话懒洋洋的问了一声谁啊?黄副市长在电话那边骂道:“都几点了,你丫还睡着呢?”
电梯开门,关门。
上车,打火。
黄副市长把我拉到一旁问我:“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来么?”
我在门口转来转去,越想越不对劲。那么,进去跟魔女道歉?
我吞吞吐吐地说:“魔女,我。”
黄副市长甩给我根烟说:“你个小兔崽子,看你那个两耗子眼黑的,一定是纵欲过度了。”身旁的那位老总听了这话也哈哈大笑了起来了。
“瞧瞧这话说。”我看着皮总说:“还是领导有水平。”
“我哪有您那身体啊,夜夜奋战也不耽误工作,我这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您可是旱涝保收啊。”我对这黄副市长挤眉弄眼的,弄了他个大红脸。
大叫了一通过后,我回到车上,打开了cd机,然后任由车门开着,让音乐流淌到地上。我用脚尖蹭了蹭泥地,它被碎浪染得湿漉漉的。一个问题在我脑海里千回百转,百转千回,这婚啊。到底是离不离了?我案件重演般的,回想起很多事情的经过。我尽量想让魔女的形象变得不可理喻、神憎鬼厌,这样子的话,我才能有离婚的决心。
闫宁急忙跟在后面说:“经理,不是我们怪你。”
我压制住内心的焦急,尽量平静地说:“魔女,先开门好吗,我们好好谈。”
沉重的慢慢走了两步,门开了。我回过头去,看到了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景象。魔女穿着那身高贵的睡衣,门打开着,从房间里投射出来的灯光,就像是穿过又白又厚的云层,洒落到人间的阳光。
然后是黄澄澄的路灯划过车窗,外面的景物一一掠过,路人,车辆,天桥,都是静谧无声的梦境。
车库。
我说我也是。
“只要能跟你就行了!”
我思考良久,说:“我还有一家公司,我自己是总经理,你们先过去那边。”
又喝了很多酒,心情不爽的回家了。
皮总一乐,说:“再大的领导也得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啊。”
我更急:“为什么?”
我揉了揉脑袋说:“我说黄副市长,我闲人一个多睡觉低碳又环保。”
“扣一个月的工资。”麦乔想了很久后,说道。
排气扇嗡嗡嗡地转着,我的大脑却突然就不转了。我呆呆地看着玻璃墙里的自己,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像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境。
我说:“你也不了解我。”
她摇摇头,斟酌再三,终于她轻轻地说:“那你想怎么样。”
看来,上天并没有将我抛弃。
我快步走进麦总办公室:“为什么炒了我的人?”
下沉,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