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这么请人吃饭的。”进到那家餐厅,刚落座,她便开口了。但听的出来,她的话里并没有生气的意味。
“没有,你速度挺快的。”我边说着,边把手中的杂志放回了原位,然后循着声音的来源把头转向了后方。
我在他们面前还得沉住气:“先报案,你和司机留在那里配合警察调查,其他人自己坐大巴回来,把情况弄清楚后再向我汇报。”
“含糊不清?还是模棱两可?”我擦了擦头上的水,补充着她后面的话。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我和身边的她好似忘掉了周边的所有,甚至包括了原本不该遗忘的大雨。
“这个月出了几件倒霉的事,不会是我带来什么不好的运气吧,我的运气今年本来不错的呀!”
南林等人回来后,会议上,我问南林,应该罚多少?南林表示自己没有任何责任,责任在于司机没看好车。我表示:出差的人,你职位最高,你就有责任,司机跟你去吃饭,你可以让他打包在车上吃,你监督不到位。
“随便,别拿酒就成。”
“为什么?”我还是像刚才那般继续学着她的口气对她说道。
“换完了?”在瞬间的香艳下楞了几秒钟后,我问道。
“钱在你口袋里。”莎织说。
“我觉得还是送你回家好点。”一辆出租车停到了我们的面前,我打开车门和莎织两人坐在车上后,对着莎织说道。
我问:“怎么被偷的?”
“你为什么回来了?都几十个小时了,我还一直没问过。”
“哎,怎么还站着呢,是不是闲我这地方太小没地给你坐的?”莎织从厨房取完饮料回来的时候,看到还站在房间里的我时开玩笑的对我说道。
我跟了上去。可能是察觉到了身后有人的存在,她走着走着渐渐的放慢了脚步,直至停在了路上。转过身来,看到了走在后边不远处的我。
“你还没回答我刚的问题呢。”她双手拿着杯子,喝了口水对我说着。
“不为什么。”在莎织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离得越来越近,鼻尖基本上已经是完全抵在了一起,她呼吸和说话时呼出的那一缕缕的气息正柔柔的抚过我的脸。
我问万州:“我怎么查的报价只有11000多呢?”
下了楼,在出莎织居住的小区的路上,我从裤兜里掏出了刚才去莎织家前就已经关机的电话。开机看了眼时间,发现现在尚且不到十点,打电话给魔女。关机。
“都有。”
“别换了,就这么挺好。”
我手往我口袋一掏,不知何时,她在我口袋中放了一张支票。我没说什么,什么也不表示,揣好支票转身走人。
“那我们去看电影,你说呢?”莎织再次开口向我提议着,看着她娇艳的嘴唇,我断定她刚才临出门前去的那次洗手间肯定是去补妆了。
“呵呵呵呵。”她乱笑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倒霉呀,我向老板臻能河作了汇报:“臻总,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张晓杰他们今天到南海去出差,在吃饭的时候,车子被偷了,已经报了案。”
当我将头转过去的时候,直接映入眼帘的是莎织身上那件几近透明的粉红色睡衣还有睡衣底下的那一个几乎是赤着的身体。
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对她的话做了回答,然后走到了她的身旁。
一会儿,那经理回电话,说行货19000多,水货12000多。我打电话问卖办公设备的朋友,这种型号有没有行货与水货之分,朋友说绝对没有,我又问其他几家公司,他们都说没有。我知道万州玩过火了,和供应商的经理串通好了欺骗自己,就不知道会穿帮吗?要捂住前一个谎言,必然要编造一个更大的谎言,结果谎言将越来越大,可是谎言的气球终将会爆,但人都是自以为聪明的。
一场大雨,两人相依,虽为陌路,却以相依。
我心中那个气:你们这帮混蛋,这个月倒霉的事够多了,***不争气的东西,连部车都看不好。
“给,趁着热,赶快喝了。”饭馆的服务员很快把水拿了过来,我接过杯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不行。”
“屋里不热,穿这么单的小心着凉。”我把头转了回来,又伸手拿起了刚才的那本杂志重新开始了我的翻阅。
我挺感动的,如果有些迷信的老板,说不定会认为是我改革后,带来不好的运气。
“就这小破房子有什么好惊的,你别逗我了。房子多有什么不好,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买房子吗?”
“我怎么知道。”我说。
“看我。”我的话音刚落动作还未做时,莎织便紧接着说道。
万州表示:“可能型号不一样吧。”一会他告诉我,这款投影仪有行货和水货之分,行货要19000,水货12000.
我告诉万州,不管报价多少,叫他们把货送过来,结果他们把货送来了,我告诉万州:你说是他们欺骗你,那么上次他们乱报的价,这次必须补平,总之上次你们多报了7000元,这次11000元就扣掉7000元,4000元必须把这台投影仪买下。
“一定要走吗?”在我起身之后,莎织也站了起来对我说道。
最后子寒表示:自己作为行政人资经理,丢了车子,没教育好,罚款100元,南林罚款100元,司机扣一个月工资,分半年扣完,没办保险的,不管是谁负责,有监督不到位的责任,罚款50.
中午,南林打电话给我:“殷总,我给您汇报一件事。”
“算了吧,那东西没什么意思。”
“你看着我吃不下去。”她笑了笑,拿起了筷子。
“不知道,你说好了。”
“怎么走?”我指了指前面的路,没话找话的对她说着。
“不要?”莎织眼看着我在听完后平淡的样子,又补充般的问了几个略显多余的问题。
“投资。”我说。
不经意间感受到一阵雨水的冲刷,终于发现我和她早已被水浇的通透。雨太冷,风太凉,于是我决定不再去询问她的意见,直接带她去一处温暖的所在。
我:“什么事?”
我无意在上查了一下这个型号,咦,怎么才11000多,最贵也才卖12000元。被盗的那部投影仪是几个月前买的,我打电话问了一下卖办公设备的朋友,朋友告诉他几个月前也就是11000多。这么说来,万州买一部投影仪就拿了7000多元回扣,也太心黑了吧?虽说中国的商业贿赂无处不在,但人不能贪心不足,11000多,你小子弄个一两千不就完了,一万出头的投影仪,你敢贪7000块,太厉害了,这次又报价19000元,你又弄个7000元回扣,看来公司财产被盗,你万州倒成了赢家。
“找个地方,吃点热的,雨太大,怕你着凉。”强硬的对她说完了这句话,把她推进了车里。
“你不吃?”她问我。
“我一直没给你钱,不生气?”
“我开车来了。”莎织走向红色奔驰。
“不知道,我觉得应该挺多的。把这拿着,把头发擦擦,全是水。”我又把刚从服务员手中接过的手巾递给了她。
“才不要,这衣服一身火锅的味道难闻的要死。你乖乖的在这等我,我马上就好。”莎织现在对着我说话的语气明显的已经开始往暧昧的味道里转变,虽说现在只有一丝丝的暧昧的意思。
“谢谢,不过你的回答确实有点。”
最终公司只出4000元钱买下投影仪,而且我发现万州和那经理在电话中吵起来,我心想:你们的攻守同盟很快就被瓦解了,现在在利益面前,你们就自己吵起来了,为什么非得玩这些心计呢?有了错,老实承认去补救反而可以得到别人的宽容,而玩心计只会玩火**。
经过这一次,万州好像没精打彩,我只告诉了老板和老板娘,其他人没告诉,算是保全他的名声,只是为了给他一个教训,并不是想把他往死里整,我不喜欢往死里整人。再者万州跟了我挺久的,也很信任我。
万州经过几天反思,写了一篇反思的文章给我,并找我谈话,他说自己在做小学老师时非常单纯,也喜欢写些诗,不知为什么来到社会后,人却变了。我明白他说的变是什么,变得更虚伪更功利了。
我告诉他,我一个手下刚出来时,太年轻,也经不起诱惑,也曾拿过供应商的红包,后来亲人大病,不光这几万元回扣不够,他这么多年的积蓄全扔进去都不够,后来大悟:世间有因果报应,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千万莫强求,你今天强求得到了,明天将失去更多。从此他绝不贪任何一分钱的不义之财,连彩票都不买了。天降横财必伴横祸,享得虚名必生讥谤,名可捧人亦可毁人,从此他在外面做事都尽量低调。
没有人天生完美天生就是圣贤,没有谁一生没犯过错,连任四届美国总统的罗斯福年轻时酗酒成癖,丘吉尔年轻时也酗酒、吸食鸦片,弘一法师李叔同年轻时也曾浪迹于烟柳巷,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希望他以这次为教训,别再犯这类傻事,我也把自己犯错的经历告诉给张晓杰。我发了一篇《了凡四训》的文章给他看,希望他能有所悟。之后我发现,万州这么急于表现自己的悔改,还是在玩小聪明搏取同情,并不是发自内心的改变,看来他已经在这个功利的环境中同化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