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里的事情弄得怎么样了?”跟父亲一样,她的第一个问题仍旧是林夕家里的情况。
“那。好吧,你休息吧。做个好梦!”
我又开车回了家。
。
当然,这是后话,如果继续可能真的就有些乱了,还是来说当时。
对于自己来说,洗衣服是一个很享受的过程,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还是先回去吧。”喝干了杯子里最后一口酒,跟父亲解释了下,我转身出门。
沉默又开始了。
“知道了。”
“那我们先走了。”子寒会意,从一旁站起。
烟灰缸里已经有了好几个烟头。
虽然平日里日子平淡,但总有家的滋味,坐起来环顾了周围。
也许有人会说,是自己的这种思维已经确定了想要去离婚。没错,我想无论哪个男人处在这种境况之下,都会去想象一番的,只不过每个人想象的都不一样,但心理方面的出发点是一样的。
过了好久,她仍旧没有出来的迹象,反而传来了像是要做饭的声音。
有我的一个。
一种想哭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可毕竟自己是个大男人,而且还在来来往往的车流中,即便是关上所有的车窗,自己也觉得在车里哭是一种让人很难理解的行为。
这话父亲曾经对我说过,所以,他很理解我这岁数的心理。
林霸天又来跟我闹了一场,说我用了什么办法下了什么药让他女儿死都不愿意离开我。我跟他吼,叫他扇了一巴掌,其实我挺想还手的。不过,这可能么?
“吃饭了么?”脚步声停止处,子寒推开虚掩的门,在环顾了房内一周之后。
“我不信,你不会那么狠心的!我要去!现在就发动车。”
父亲一口气数落着我。
“没。”我坐在沙发上没动,弹了下烟灰,平静的说。
都是一些平日里的菜,被魔女一个个的端上了桌。
“跟你说了我绝对不会见你的,你快回家睡觉去吧!”莎织强硬着,也不耐烦着。
“改天我给你电话行吧?早点回家休息,多喝点水。”
“打算怎么办?”父亲夹了口菜,然后放下筷子的瞬间。
“莎织,我真的很想你了,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从魔女短信的角度来看,她似乎要有什么决定要告诉我,这是凭着我对她的了解这么认为的,但也不排除有什么意外的决定出现,上次她留下的那些东西就多少让我有些意外。
她回来,很快就睡,我自己一个卧室,很晚才睡。
沉默。
我回到家,又是无力靠在沙发上,门外有脚步声。从步伐的声音上隐隐的透露出一种干脆和沉重。没想到子寒和白洁也来了,林夕需要人陪着,我让子寒陪着她,就是怕她万一做出什么事情来。其实自己真的是一个。人渣。不过,如果没有子寒帮忙,林夕也不可能愿意回来这边,正是子寒好说歹说如果你不回家去,他又要做出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的事情来,林夕怕了,回来了,子寒是给我创造我们两个人和好的机会。可是,这个真的是机会么?
“没有,我在楼下!”
“你想怎么办。”父亲掉过话头。
“毕竟你不是他的亲生孩子,只是个女婿,还是一个他们眼中不喜欢的女婿。你做什么都是得罪他们的。”
手里面做着一件并不繁杂的重复性的工作,脑子里可以想象很多,以前有很多工作上的创意就出自洗衣服的过程中,手泡在水里揉搓着,感受着洗衣粉入水以后带来的那种滑滑的感觉的确不是什么痛苦的事情,相反还能给自己一份特殊的心情。
喝醉了就想给林夕打电话,可她连瞅都不瞅。我又打给了莎织。
母亲提着菜篮子从院里进来,看到我的车在外面,信步走了进来。
对于父亲的话,我向来是不敢违背,但不违背归不违背,这源于我从小他对我的教育和严厉的管教。但内心里总是有一种抗拒的心理,结婚后父亲对我的批评和管教则大大的减少了,一来是因为自己也已成家,二来是我们这个孩子大学毕业后能达到这么成功的很少,父亲一直觉得我挺为他争光,他们这一辈人盼的也许就是这个,只要工作顺顺利利,周末能带着老婆回家看看就很满足了,他们所享受的只不过是周围的邻居们谈论起来说谁家的孩子多么多么有出息,现在怎样怎样,劝自己家的孩子以后也要使劲上学,争取以后也跟谁家的孩子一样等等,所以,往日里我一回家父亲总是喜滋滋的,而从今天跟我的谈话中也能看的出,自己小时候父亲的那种严厉和呵斥甚至打骂的现象早就已经不存在了,有的也只不过是劝教,哪怕像是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也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就不问青红皂白的数落一顿了。
这云里雾里的,我都不知道魔女打算要干什么。
因为往往酒醒了之后,会在第二天甚至好多天都还在后悔酒醉后作出的那些荒唐的事情,我也不例外。
“在忙着。”
穿过的衣服随意的搭在衣架上,阳台上也乱七八糟的摆了一堆东西,窗户好几天都没关了,地板上也有着不少的水渍,好久没擦了。
酒后的男人和没喝酒的男人大概最能让女人看透的还是前者吧。
自己的沉默基本上在父亲看来就是将他的话听进去了,而实际上自己的心思早就飞到想象同事是如何为我挖这个坑的上面去了,以至于后面父亲一大段一大段的话自己都完全听不见了。
“不舒服就早点休息吧,这么晚了快回家吧!”
书房里的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堆着香烟火机还有没有刷过的杯子,阳台上,笔记本也仍旧张开着,没有切断电源,洗手间的台子上仍旧有水渍,厨房里也已经变了模样。
听得出,莎织并不是真心要在电话里跟我秀那些恩爱,刻意的应付是对我劝告的前提,如果她不这样做,那么我真的就上路去了。我谁也不怪,更不怪莎织。因为,本来就不是她的错。
“我不管,我就要去,一会就到了,你等着我!”自己有些治气加耍赖的意思,反正喝醉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不过用的语气还是温柔的,没敢太强硬。
但今天,偌大的餐厅里就我们两个。
静静的呆了一会儿。
“啧,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这样呢?这大晚上的,你来干什么啊,我说了不见就不见,你快回家吧!”听得出莎织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毕竟这大晚上的人家都休息了,我用电话把她折腾起来听一个醉鬼瞎叨叨。
但想归想,并不代表一定就是方向。
“心情不好,自己想喝。我去找你吧?”喝醉了也是惦记着这个事儿。
或许该收拾下了,这么乱,自己看着不习惯。
“改天再说好吧?明天我还有事儿呢,我也不在这边,你来了也找不到我的,何况你喝了这么多酒,晚上也不安全,改天不行么?”莎织换了一种耐心的语气,但还是在劝我。
找了几首歌儿放着,顺便洗衣服。
此时的我的确是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吧,赢多少输多少基本都无所谓。赢了就请喝酒,输了就被请喝酒,就这么来回的循环往复。
“莎织,睡了么?我想你了,我要去找你!”醉醺醺的我爬到驾驶座上。
“喝点酒吧!”这句话是魔女用一种命令式的疑问说出来的,看情形已经是不容我推辞。
几乎是以逃的方式离开了家。
有心想再次给她打个电话,但想起自己昨晚的那种丑态,实在是没多大的脸面去解释什么了。
客厅里的沙发上到处也是自己的东西,鞋子袜子也都不在原本他们该在的地方。
“看看再说什么吧。”
“能不放心里吗?”恨恨的,喝了一大口酒,呛到了。所以,你那点事儿我看能断就断了吧,别以为你找了个好的就怎么样了,时间长了还不是一样?过日子还得踏实点,整天光弄那些里胡哨的有什么用?到头来是亏得还是你自己,你现在这个年龄也知道什么好什么坏,自己也知道好赖,以后遇事儿多想想,别动不动就摔盘子砸碗的,到时候你后悔都找不到地方。”
家门口,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关上门大哭了一场。
“你真的不见我了!”
“嗯!”
“别开玩笑了,你来找我干什么啊?”估计莎织已经睁开眼睛了吧。
人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是容易想一些让自己悲观的事情的,就在这短短的一个小时里面,把离婚、再婚、自己老去等等所有的这些能够想象得到的都细细的在大脑里想象了一遍。
酒倒满了,我想父亲也许要跟我来此长谈吧。要不然,他是不会这么劝我酒的。
“去跟林夕好好谈谈,把你自己的事儿也抖搂干净了,好好过日子。听见没?”
我搞不懂她到底要干什么,最后的晚餐?心里突然冒出来一种悲怆。
还是什么?
总不会是想在里面下点毒药药死我吧?同归于尽?曾说过不求同生但求同死,不过这么个同死法。也确实有些让人不能接受。爱你爱到杀死你。
当然,不得不承认,魔女的这些个表现有些反常,虽然说她经过了这几年变了很多,有时候也稍稍的逆来顺受,但本性里的那种倔强和极端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存在并扎根的。她就是那种如果跟我吵啊吵的直接拿起刀朝自己的手腕划了下去痛死也不吭一声的那种人,那决心和抵触是相当的强烈。
所以,尽管我这么想是有些过于草木皆兵的小人之心,但毕竟这是当时真实的心理活动,因此也就没必要隐瞒,还是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