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不足为虑,再怎么也不会轮到他的头上,他虽然是长子,但是母亲的身份在那里摆着,怎么也不会越过您去。”谋士分析道。
无非就是利益二字。
“三哥经常征战沙场,想必比我们面对死亡的时候更多,也算是见多识广了,既然你说二哥不是自尽而亡,不如……由三哥来找人证明一下?”五皇子突然开口,眼中带着挑衅,看向冷亦修。
实在是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她就在廊下看翻着看书,她刚才去前堂,回来的时候在冷亦修的书来顺来的,自己房间里的那些不是女戒就是那是那些讲究什么女子德容的书,一看书皮就够够的了,还是这兵书有意思。
五皇子微微怔了怔,觉得冷亦修又绕回去了,“不是你说他不可能自尽的嘛?”
“不错!”五皇子一想到这个就怒火中烧,“老三真是走运!有这样一个岳父!命这样硬!不似爷的岳父,还指望着爷来提拔!”
孝儿在身边伺候着,偷眼看了看容溪手上的书,那些话一句也看不懂,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对这些感兴趣的?不过,这样的小姐倒是越来越让人感觉有气派了,嗯……不错。
“王爷要愁死了……”
他说罢,也不再理会冷亦维,大步而去。
冷亦维看着他的背影,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阴冷的笑,真是愚蠢啊……这就沉不住气了?他之所以这样对冷亦修,想必是太子给他的承诺没有兑现吧?
出了殿门,到了台阶下,五皇子对着冷亦修拱了拱手,“三哥,今天五弟就事论事,你可不要怪罪我,二哥死的冤枉,咱们都想为他找出真相不是?”
自己只能被人称为“爷”,而他们两个就是“王爷”,少了一个“王”字,这待遇可是天差地别!
容溪望了望院子里正在布置的几口青大缸,这些大缸质地细腻,色彩清雅,本身就是很好的装饰品,缸中还放了水,水中栽培的是荷。
又是难挨的沉默,连殿外的树叶沙沙声都变得清晰起来,树下的虫鸣声也似大了很多,冲击着人的耳膜。
“是。”冷亦修恭敬道。
宁王府的红袖苑中,容溪送走容浩之后回到院中,发现管家带着一些人正在院中忙活,见她进来急忙行礼道:“给王妃请安,王爷吩咐奴才们给王妃弄点应景的东西,奴才想了想,现在也就是荷了。”
五皇子听着他的话,皱眉沉思,心中的火气压下去了一些,老八的话的确有些道理,看他这病怏怏的样子,肚子里居然有这么多的弯弯绕,“嗯,算你说得有理。”
“什么意思?”五皇子站在原地,有些茫然,想着冷亦修离去时的笑意,心中突然涌出莫名的恨意。
这番话让五皇子的心情舒畅了一些,“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太子好好的怎么会死?不过,死也也是及时,昨天我一接到消息听说他被囚禁,还被废了,真是吓了一跳,万一……他乱咬,把我招出来怎么办?”
容溪正看得起劲儿,只觉得院子里两个人影不停的晃来晃去,其中一个还不停的嘟囔着:“哎,这下不妙了……”
他嘴里说着歉意的话,脸上的神情却没有歉意的意思,冷亦修脸上慢慢的浮现一丝笑意,眼底光芒闪动,他语气轻轻道:“五弟如何认定二哥死的冤枉?万一,他是自尽呢?”
“你们有何办法?”良久,皇帝开口问道。
“噢,对。”冷亦修笑了笑,转身离去。
他不回答,谋士也不敢催促,他运了半天气,这才开口说道:“老二一死,老大立刻跳出来,说出的那话……就差直接说老二死得好了!真是愚蠢!”
他在脑海中微微想了想,随即,微微一笑,一切已经了然。
“一切旦凭父皇定夺。”冷亦修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一拱手面向皇帝,目光热烈,坦然无私。
容溪能够感觉到冷十五那小眼神不时的瞄着自己,观察着自己的反应,而冷十六站在一旁抱着刀,眼神也越发的凌厉了。
“孝儿……”容溪把书合上,淡淡的开口道。
冷十五摒住了呼吸,竖起耳朵听着,冷十六的目光又扫了扫。
“去屋里吧,这里太吵了,有苍蝇。”容溪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嫌恶的挥了挥手。
冷十五瞬间觉得自己像是只挥着翅膀的苍蝇,甚至似乎还听到了“嗡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