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诡异的表情让那太监更加心惊,哆嗦着想站起来,无奈浑身疼的厉害,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但却感觉哪哪都在痛,容溪勾了勾嘴唇,冷十五下手深得我心啊……
太监愣了愣,抬头看了看容溪,接着又低下头去,“不知。”
“太子妃派你来的?”冷亦修站到容溪的身边问道。
柴房的门吱呀一声又响了起来,那太监惊得心中一跳,他紧紧的盯住了门口,一道修长的影子先映入了眼帘。
“你就告诉她,你是被扔进了破旧的柴房,趁着王府的人疏于防范,这才从后门里偷偷跑了回去,至于我,你就告诉他,我是李海江的徒弟,从外地来的,现在住在他家,这次不过是想借着太子的事让宁王高看一眼,好谋个差事。”
“嗯?”冷亦修的声音一扫,“七公主?”
“正巧看到王爷离去,七公主就命人射伤了王府的马,然后……就命小的要……”他伏在地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额头上的汗水无声滚落,慢慢浸湿了额下的青石砖。
“你是东宫的太监?”半晌,在他快要承受不住容溪的目光时,他听到让他震惊的询问,他下意识的向下扫了一眼自己唇上的胡子,还在啊……
“刚才的待遇不错?”容溪“铿”的一声把匕首收进了刀鞘,声音比那一声更加的让人牙齿发冷,“既然你想做忠奴,我就成全你好了,新研究的那些刑具就拿你来试验一下吧,”她一边说着,稍稍一顿,目光在太监的双腿之间又转了转,语气更加森凉的道:“可惜,有一样你用不上了。”
太监张大了嘴,抬头看着容溪,眼底先是震惊,再慢慢的升起恐惧,他……不会是想着自己往外一走,就在背后捅上一刀吧?
容溪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着他,她的目光轻而薄,飘飘忽忽的望来,却让那太监心头一抖,他急忙低下头,避开那目光说道:“小的的确是受太子妃的指使,但不是太子府的太监。”
他的脚退出门槛的那一刹那,他在心里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然而这气还没有松完,只听容溪又开口说道:“若七公主问起你,你如何回答?”
他的动作容溪看得一清二楚,“果然是太监?”
“饶命!饶命啊……”太监想通之后,脸色变得青白,唇上的两撇胡子也不自然的抖动,肩膀更是一抖一抖如同筛糠。
“很好,你走吧。”容溪迈步过去,手中的匕首一晃,手起刀落割断了他身上的绳子。
“真的……放我走?”太监疑惑的看着容溪,手指紧紧的抓着地面,手指甲断了几片也浑然不觉。
刀身更加黑亮,尖端轻轻的挑起,那流畅而霸气的线条让人的呼吸都紧了紧,容溪的手指轻轻的指过刀锋,那森凉的寒气和冷锐仿佛染上了她的指尖、她的眼眸,不动声色,却让那太监冷汗淋漓。
容溪点了点头,太监咬了咬牙,慢慢的往门口的方向退,地上拖出淋漓的汗迹,他摒住呼吸,这数米的距离,仿佛一条长长的生死之线,越过,就有生的可能,否则,有会丧生于此。
容溪扭头看了看他,这个家伙……跟来干嘛?她也懒得理他,手中的匕首轻轻一扬,挑起的尖对准了那太监的……双腿之间,停顿了一下,然后没有情绪的说道:“噢,对不住,我忘了。”
“……是。”太监粗略的想了一下,现在的头脑也实在是没有能力想那么多。
冷亦修倒是诧异的挑了挑眉,随即想了想,了然的一笑。
那太监连滚带爬的走了,地上的汗渍也很快的干去,容溪站在门口望着院中,思考着刚才的事情。
“七公主和太子的关系很不错?”容溪问道。
“七公主的母妃去世得早,自幼养在先皇后膝下,而太子是先皇后的唯一骨肉,所以两个人要亲厚一些。”冷亦修语声轻轻,“她性子刁蛮,极为任性,想得到的东西如果得不到有时候会……宁可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