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白远莫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王爷,那我们……”
那人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神空洞,脖子微微的转动,每一下都特别的艰难,当他看到冷亦修的时候,眼神亮了亮,瞳仁猛然一缩,嗓子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王爷,刚才那人……”他虽然猜出来那是谁,但没有得到冷亦修的肯定之前,他不敢胡乱下定论。
他唯一不知道的是,容溪的身份以及七公主看上的青年才俊竟然是重叠的。
做药店?对自己来说是轻车熟路的,各种药物药理都比较熟悉,平时研制什么毒药的,也更方便一些,总比现在偷偷摸摸的强。
“王爷,快子时了,”白远莫回答道。
暗室里烛火飘摇,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儒雅的先生,白袍长须,一双眼睛微微眯起,正是白远莫。
房间里静了下来,墙上的火把跳跃得更欢,时不时的“啪”的崩出火星,飞溅到地上,突得一亮,然后消失不见。
冷五道:“没有。”
“王爷的意思是说,这幕后还有黑手?”白远莫的目光锐利了起来,浓长的眉挑起,没有了读书人的儒雅,反倒多了几分锋利,“现在细想来,的确是的,大皇子估计也是被人连消带打了,只是他自己还蒙在鼓里。”
“张进。”冷亦修干脆的说道,“从知道凝月赐婚给达克列的时候,本王就知道这个张进肯定是活不成了,所以就派人盯着,果然……”
所以,一开始他对于冷亦修费力救下那位七公主看中的少爷感到有些不解,能打入到身边不是更好么?可以有个内应,而且这少年并不像……之前的那位那样,和王爷有战场之谊,兄弟之情,救命之恩,有什么舍不得?
“对方未必就是想故意整倒他,也许只是借他的手,来行一些不能行的事。”白远莫做了总结。
暗室中烛火很暗,只点了两盏火把,突突的跳跃着火苗,火苗上端还有飘荡的黑烟,他的神情笼在火光和烟雾里,显得飘而远,唯有那目光清亮如厮,穿透烟雾看来像两道闪电,瞬间劈进人的心里。
虽然说王府有的是钱,她也从来没有为钱操过心,但那钱毕竟不是她的,受过现代思想教育的容溪,当然明白有了经济地位才能拥有更多的权利,这是古今一理,无论是对女人还是对男人。
“本王猜想,达克列既然能下,就一定能解,”冷亦修冷冷的一笑,勾起的嘴唇遇在跳动的火光里,如光影般一闪而过,“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留了后手,那些什么两年之期,或者生死之类的,无非就是他自说自话,威言耸听而已。”
白远莫不禁微微一怔,这是怎么了?王爷……好像有点着急?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事儿啊。
可是,做药店需要涉及到很多事情,比如货源、进货渠道、如何销售等等,自己初来这里,很多事情都不太熟悉,而以前的容溪是大家闺秀,记忆中也没有这些东西,要想做也不是不可能,但得需要冷亦修的帮助了。
他一直都是冷亦修的人,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对于冷亦修的事,他也一直是充当军师的角色,而这次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白远莫看着依旧沉思的冷亦修,他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腮边的线条冷而硬,如石琢雕刻的一般,没有丝的温度。
冷亦修二话不说,急忙站起来就往外走,他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是眼神中有几分急色,走路时的脚步也很快,衣袂飞转,一阵疾风。
冷亦修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直觉和容溪的一样,今天晚上这里应该会有动静,所谓的直觉,其实就是平日所积累的经验。
自己那些兄弟姐妹,所有脾气秉性,自己心里都非常的清楚,这也是这么多年以为他屹立不倒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件事情透着诡异,很明显,老大和公主不过是跳在明处的人,幕后的那个才是最关键的所在,如果今天晚上这里有了异常,明天再询问苏婷,事情就会明朗很多了。
所以,此刻,这里不能松懈,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突然,风中似乎有异响,暗处的主仆三人同时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