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容溪……完好无缺,他欢喜的心都快要跳出来,那紧紧揪着的心,刚才在众人面前强作镇定的心,此刻终于被无限的欢喜所填满。
怎么会是她?!怎么会?
他的话一语道破,众人早就听出来此中毕竟有猫腻,现在的局势急转而下,刚才七公主的咄咄逼人和现在的声厮力竭,实在是反差太大,而听她之前口口声声说“三嫂”,想必一早就认定了里面就是宁王妃的。
又输了。
他恨恨的想,这一局的失败,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惨重的多,他忽然觉得头顶上有些沉沉的,那顶无形的绿色帽子,本来是想送给冷亦修的,此刻,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儿,戴在了他的头上。
冷亦维依旧跪在那里,冰凉的雨水迅速的湿透了身上的锦袍,那刺骨的凉意直达他的皮肤、肌肉、血脉,直到身体的每一寸。
冷亦修豁然回首,人群往左右一分,一道牵动着他的心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他的眼前。
容溪看着窗外发生的一切,瞬间改变的局势,目光着重在四皇妃的身上落了落,这倒是个有玲珑心肝儿的人啊……
容溪轻轻走过去,施了一礼道:“参见父皇。”
冷亦维没有说话,他此时根本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是她?他的心里此时只有这一个念头,心里狂叫的也是这一个问题,可是,却没有人给他答案。
七公主以为冷亦修问冷亦维简直就是自取其辱,难道他以为冷亦维会替他说话吗?她冷笑着,扭过头去看向冷亦维。
她穿着柳玉荷的那套衣服,好像还没有见过她穿如此艳丽的衣服,上一次……好像是在大婚的时候吧?可惜,自己那个时候却觉得那红色刺眼,根本没有仔细看她。
而冷亦维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那个女人,脸色苍白的吓人,一言不发。
七公主听到这莫名其妙的问话,不由得转过头去看那个女人,这一看之下,她顿时呆住。
“好了,该咱们登场了,”容溪看着她说道。
“这是怎么了?”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越过人群,直达众人的耳中。
可惜,依旧让她失望的是,冷亦修的脸上只有笑意微微,没有愤怒、没有痛苦,除了笑意什么都没有,甚至都没有回望她,而只是转过目光去看冷亦维。
柳玉荷本来就惊恐不安,哪里想到七公主会冲上来质问她,松松一挽的头发又一次散落,乌发披散,形如厉鬼。
但是为什么达克列说是冷亦修的宁王妃?难道……她心里有一个模糊的念头,却不敢再去深想。
“起来吧。”皇帝看着眼前的容溪,再一次觉得庆幸,幸亏……被达克列侮辱的不是宁王妃。
“出去见众人啊,你不需要说话,我会说的。”容溪说着,轻轻拉开了西厢房的门。
他快步走过去,牵住了她的手,手指尖忍不住的用力,仿佛生怕一下秒她又不会见,“你去哪儿了?快来见过父皇。”
七公主一笑,柳叶眉如一柄钢刀,带着凛冽的杀机,眼神里的妖火跳动,红唇轻启,语调却森然冰冷,“依妹妹看,对于这种女人,无论是什么身份,有多么高贵,都应该--凌迟!”
这女子长相出众,却并无平常美貌女子的娇羞和温婉,反而有一种如松如竹的挺拔英气萦绕于眉宇间,她婷婷站立,目光缓缓看过来,不卑不亢,没有一丝的惶恐不安,眉梢眼角飞扬开去,让人想起高飞于天的鹰,而不是那声音婉转的金丝雀。
他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声,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起修儿。
“容溪,你去哪儿了?”冷亦修问道,当着众的面,他的目光仍旧有些热烈,紧紧盯着她。
容溪轻轻一笑,“妾身刚才来换衣服,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柳侧妃说不如先和她换一下,我本来觉得不好,毕竟那衣服已经脏了,可她却说无碍,盛情难却,我只好先应允,然后让六妹带我去其它的房间看看有没有其它衣服,可惜,我没有来过这里,六妹来得也好,走来走去居然迷路了。”
她说的话很清楚,六公主也随她一起来,而且身上的衣服也是柳玉荷的,轻轻一段述说,就让自己跳出了是非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