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连紫泽手指微动,剑身翻转,雪亮的光映衬出他幽黑冰冷的眸子,“宁王殿下,本王刚才说过了,你没有资格质问我。”
“噢?”冷亦修挑了挑长眉,轻声冷笑,“怎么七皇子终于接受王爷之位了吗?”
郝连紫泽黑发如旗,轻轻飘荡,“当然,本王现在不同了,不再是孤身一人,要想给所爱的女子安定和尊荣,必然要担这些虚荣之名的。”
他所说的“所爱的女子”几个字,像钉子般狠狠的扎在冷亦修的心上,他的声音铿锵明朗,似一串欢快的音符,在冷亦修听来,却无意于战场上的一曲悲歌。
冷亦修的脸色沉了沉,他的眸光深遂,宽阔如海,轻轻一转便是厉光烈烈,锐气逼人,他一字一句道:“既然如此,就别将她至于危险之中,那些虚名和她的安全比起来,不值一提。”
“本王自会有所安排,不劳宁王殿下费心,”郝连紫泽不软不硬的回了过去。
房间里的三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冷亦修和郝连紫泽当堂对立,互不退让,都想用眼神杀死对方,而容溪则是坐在小几旁,静静的喝着水。
廊下细细碎碎的吵架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干什么?想动手吗?”
“动就动!谁怕谁?”
“……”冷亦修。
“……”郝连紫泽。
不久之后,三条人影从医馆的上空翻了出去,冷十五撇着嘴,跟在冷亦修的身后说道:“王爷,刚才您拿是我们这个月的月例银子……”
时间不大,冷十五回来复命,“王爷,已经安排下去,小队已经出发了。”
忽然,一个军士小跑着到了帐前,高声道:“报!对方高挂免战牌,闭门不战!”
帐中人都微微发愣,按说昨天首战他们赢了,应该一鼓作气,前来叫阵才对,怎么反而高挂免战牌?
冷亦修刚迷迷糊糊的睡着,忽然听到耳边隐约有喊杀声,多年的沙场征战赐予了他随时都可以清醒过来的本能,他唰的一下子睁开眼睛,一把抓过身边放着的刀,飞身跃到了帐门外。
“哪里,哪里!听闻大昭宁王殿下身边的暗卫甲天下,个个身怀绝技,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能够相比!”
次日,两军对擂之时,容溪笑盈盈的看着冷亦修眼睛上的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拱了拱手道:“殿下这是怎么了?昨夜没有睡好吗?”
“是。”
“哼!想以多欺少吗?仗着你们人多?”
“我靠!”
冷亦修在军营里慢慢查询着情况,从布局、防守、巡逻一一仔细看过,其实上这些事情都有专人负责,分工明确,根本不用他亲自查看,只是他觉得心中有些不安,根本没有一丝的睡意,所以索性走走。
夜色,沉寂,无声。
“王爷……王爷……”他踉跄到冷亦修的近前,声音颤抖道:“大事不……”
冷亦修心中一痛,转头对郝连紫泽说道:“好好照顾她。”
“是。”
“你们王妃?真是好笑!相请不如偶遇,赵钱孙李向二位请教!”
冷十五正在手握着刀柄向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张望,见他出来立即道:“王爷,十六已经去查看了,很快就会有消息。”
冷亦修也一直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所以他在一出发的时候就派人去四处搜罗消息,和明宵国征战,他倒是不怕,关键是如果是有心人蓄意挑起两国的战争,那么这背后就必然会有更大的阴谋,平白做了别人的棋子,这不是冷亦修的风格。
屋中的两个男人脸色微微变幻,这帮手下……还真是个个是奇葩啊,看起来这阵子他们真是太轻松,太闲了!
郝连紫泽握着剑柄的手指轻轻一抖,他的呼吸缓慢而深长,一双眸子幽深似海,没有一丝光亮,他抿着嘴唇,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会听不到容溪说的话。
“闭嘴!”
“赵钱孙李?这是什么怪异的名?你怎么不叫周吴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