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本来刚刚放松的心,被他这样一说,又瞬间紧张了起来,睁大着眼睛望着他。
冷亦修看着她一脸紧张的样子,不由得目光一闪,轻声的笑了起来,唇边的笑意不断的放大,随即,他突然一翻身,平躺着的身子侧了起来,一双眸子深沉如海,像是泛着亮光,盯着容溪,“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容溪被他这样一看,又见他的眼中含着戏谑,索性的闭上眼睛不去看他,气呼呼的说道:“懒得理你。”
冷亦修再次无声的笑了笑,他的目光落在她轻皱的眉上,她的眉比其它女子的要长一些,也要粗一些,少了一些妩媚秀气,却多了几分英气,挺秀的鼻尖上有微微的潮意,嘴唇樱红如,像是有水润般的光泽,仿佛涂了一层晶亮的蜜……
冷亦修看着她的这副样子,觉得她这番赌气的小女儿家的模样实属少见,他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挑起她腮边的发,柔滑的发丝绕在指间,他用发尾轻轻的在她的鼻尖扫了扫,她刚开口要发作,他却抢先一步吻了上去。
两个人的嘴唇触碰在一处的那一刹那,冷亦修的眼前仿佛炸开了无数的烟,那巨大的喜悦席卷了他,他觉得她的唇那般软,那般甜美。
容溪没有想到他居然说吻就吻了下来,身子一僵,他的气息就到了唇边,鼻尖是他淡淡清冽的香,脑海中突然想起,他远走千里,易容寻找自己,唯有他身上独特的香气让自己知道了他的身份。
这一份独一无二的香气,其实是一直萦绕在自己的心里吧?
她的心底一热,僵着的身子微微软了一些。冷亦修察觉到她的变化,手指顺势一抄从发尾到了后脑勺,让她的唇与自己的更加贴合。
他轻轻的一遍一遍的吻着她,她的舌那般小巧,滋味那般美妙,他忍不住腾出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腮,她的腮边线条那般流畅紧致,与之相连的优美脖颈光洁诱人,微微敞开的领口处露出精致的锁骨,如玉雕琢而成,还有……胸膛处能够感觉到随着她的呼吸起伏那饱满的曲线……
她的目光瞬间变得清亮,一言不发的盯着冷亦修看,冷亦修一对上她的目光,突然打了一个激凌,身体涌动的热血也如潮水一般迅速的退去,他微微抽了一口气,“怎么了?”
月光清亮如水,冷亦修的脸遇在月光里,有一丝温暖的笑意。
冷亦修微微合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倦羽,在他的眼睑下投下淡淡的影,遮住了他眼中的神情。
“吃你儿子的醋?”容溪讥诮的一笑,“你能不能点出息?”
容溪哑然失笑,在心里嘀咕,我本来就不是你们大昭国的人,当然不按你们的套路来。
“你也知道家里好了吧?那就不要再乱跑了,”冷亦修对于她说的是“家”而不是“王府”之类的,感觉很满意。
母妃……
世人都以为韦贵妃才是战神宁王的生母,实则不然,这是一个很久以来的秘密,和冷亦修的身世有关。
他根据时间仔细的看着,每一件都认真的思索,他非常清楚,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往往一个小小的事件反而是一个关键。
冷亦修永远忘不了那样的一个场景,漫天霞光在她的身后,她素衣如雪,脸上带着笑意,目光温暖的看来,让他心头也升起暖意。
谦妃,那个潜心于佛法的妃子,才是冷亦修的生身之母。
次日,冷亦修一早便到了容溪的红袖苑中,见容溪还在睡着,她连睡觉的时候都似乎很小心,平躺着脸向上,双手叠交放在小腹上,眼睛闭起,睫毛浓密卷翘,鼻头圆润如珠,樱唇红艳娇美。
“……”冷亦修无语,目光一点一点的挪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她本来就长纤瘦,怀孕之后更是没有得只瘦没有长胖,所以,除了小腹那里因为孩子已经四个月多近五个月却只是那一片隆起了一些。
两个人都一路奔波,这一觉便睡得长了一些,再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挑起了灯,孝儿叫摆了饭,容溪的食欲总算是恢复了一些,“还是家里舒服啊……不管是饭菜还是床,都是让人从里往外舒坦。”
看着她双手护在小腹上的动作,冷亦修不禁哑然失笑,他又好气又好笑,还有淡淡的心疼,他在床边上坐下,对着容溪腹中的小东西嘀咕道:“等你出来再收拾你!”
“都说了……不行,”容溪皱眉,语气中尽是嗔怪,“伤到孩子了。”
他的手掌慢慢的覆了上去,那下面惊人的弹性和绵软让他的眸光闪动,更沉了几分,像是翻卷着浪滔的海面,一层层的压来。
冷亦修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几分懊恼,几分不甘,还有几分……嫉妒,他磨了磨牙说道:“不是说……过了四个月就会安全了吗?”
那里面放着他离开之后这段时间里所发生的重大的事件,每一件都标注了发生的时间、地点、人物,事无俱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