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个铁同倒是一个明白人。”容溪的目光闪动,“也许,他会有什么情况可以问一下。”
房间的门应声而开,铁同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微垂着脸,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见他走到屋子中间,深施了一礼道:“多谢王爷今日救命之恩,更感谢王爷救了我家少主。”
容溪摆了摆手,“把他扶进去吧,本王妃去吩咐人熬药。”
“进来吧。”冷亦修答道。
铁同的心头一沉,王妃……这个女人竟然是宁王妃!也难怪……会有如此的风姿,也难怪……冷亦修无法忍受。
“!”风翼南和铁同同时睁大了眼睛,露出震惊的表情。
铁同刚要张嘴说话,容溪的话又轻飘飘的砸了过来,“怕有毒可以不喝,不强求。”
“交待?”冷亦修讥诮的一笑,他挑了挑眉,眉锋如出鞘的刀,“本王的王妃,还轮不到你们来说三道四,又何须给你们交待?”
容溪想了想,冷亦修的顾虑的确很有道理,最起码,辰阳国的使团受到袭击这事儿就会让人揪住不放,虽然这件事情和冷亦修没有关系,但是……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
更让他心惊的是,冷亦修的目光是对着自己的,他轻轻的抽了一口气,掩饰住心中的慌乱,声音却比刚才缓和了一些,强作镇定道:“殿下何意?”
“你什么意思?”风翼南气得差点晕过去,连痛带气,让他的脸色一寸一寸的变白。
铁同的眼睛瞬间睁大,震惊如狂浪席卷,又瞬间退去,他看着容溪,心中的震撼难以表达,如水挤在胸腔,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咬着牙,手捂着下身,脸色一会儿涨得通红,一会儿又变得惨白,容溪的笑意如轻轻的绽放,如冬日里初绽的梅,美,却冷气逼人,“你看,我说过,是为你来治伤的吧,怎么样?是不是肩膀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风翼南没有想到,容溪竟然是宁王妃,他心中纳闷,好端端的冷亦修带着自己的王妃出来干什么?这些女人不应该在王府的后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怎么会……
“并非本王派人去迎的你们,”冷亦修把他的诧异看在眼里,心中微微的得意,他抬手一指,“是王妃,本王一直忙着,无暇分身,王妃见你们迟迟不到,担心你们的安危,这才派人前往。”
“我正有此意,”冷亦修赞同的点了点头道。
事情比预料的更糟糕,他们遇到了可怕的怪兽,遇到了袭击,侍卫死伤大半,就在他以为要全部死在那里的时候,突然来了一队人,那些人有万夫不挡之勇,配合默契,武器精巧绝妙,完全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拥有。
“很简单,本王不能同意你的决定。”冷亦修简短的回答,却透出坚定如铁。
说罢,把那块丝帕随手一丢,语气轻飘飘道:“你家少将军的肚量也太窄了,这么一气就晕了。”
铁同瞠目结舌的看着她,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把心里的话又吞了回去,这只是气一气吗?他的目光在风翼南的两腿之间轻轻落了落,在心里微微抽了一口气,但愿不会真的……落下什么毛病吧?
冷亦修挑唇一笑,摆了摆手说道:“铁将军不必多礼,何况,你谢也不应该谢本王。”
他如何能够不震撼?如何能够不惊讶?
铁同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辰阳国的皇后、皇妃他都见过,她们气度雍容,她们风华万千,她们聪明睿智,可是,她们的聪明也只限于在后宫之间,在彼此的争斗之中。
而眼前的女子,浅浅一笑或是脸色微沉,无论哪种表情,威仪自生,那眉眼间的英气和眼底的决然果毅,都不是普通的女子所能拥有。
更重要的是,她居然猜得到,辰阳国的使团走了那片海域,而宁王居然可以给她指使属下之权!
铁同的心砰砰的跳,他微微闭了闭眼,后背的冷汗顺着脊背慢慢滚落,他盘算着,等到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的跟老将军说明一下这里的情况,不可轻易与大昭为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