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巍巍皇宫,此时变成了阎王的阎罗殿内,张开血盆大口,等待着他们,欢喜踏入。
已经快至深夜,从昨天夜里开始,七公主的蛊毒就开始发作,延庆宫里空荡荡的,除了几个婢女两个太监,再没有其它的人。
“真的吗?”郝连蓓儿无比崇拜的看着容溪,“容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
他们没有问关于达克列如何处置,一来这不是他们的地盘,二来虽然这人劫持了小公主,但是看得出来也是为了逼迫容溪就范,所以他们没有插手,更没有多说一句。
他心中是滔天的怒气,却又无法发泄,难道这种东西,只有苗疆的人才有方法解决?
而这两种,往往是一双把人往死路上推的最有力的手。
“小姐,这个家伙怎么办?在这儿杀了他?”孝儿走过来低声问道,刚才的事情把她也吓坏了,好在没有出什么大事,现在她看着晕倒在地达克列,恨不得让他死。
桌椅也只有那么几把,还是残缺不全的,上面的茶壶茶碗也只是普通的瓷器,碗中有些残留的药液,整个宫殿中都充斥着浓重的药味。
可是现在,达克列的去向不明,难道要为了这种事情而去发难苗疆吗?不——不,绝不能因小失大,就算找到了达克列这件事情也要谨慎处置,否则的话,将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真有此事?”皇帝从宝座上站了起来,“是什么人?”
“什么事?”皇帝没有抬头,只是手支着额头,疲惫的问道。
“不,不,”太监急忙否认,“只是,陛下,奴才也不知此人去了何处,给公主喝下药去之后,奴才等人一直等着消息,一时间没有注意到那人,不知道给跑到哪里去了。”
“没事的,你的马是好马,而且性子很烈,想必是得来不益吧,所以,在遇到蛇的时候才没有慌乱,只是被刮破了一点皮,中毒不深,你先回去,我会告诉郝连赵他们几味药,回去给你的马煎了吃,明天就会好的。”
“皇上……”太监一听这话,不禁有些为难。
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女人,光彩照人的女子,如今像是生活在地狱里的鬼,完全了没有了往日的气息和风采。
“回皇上,奴才知罪。只是……奴才立即知会了宫中侍卫,纷纷四个查找,却没有此人,只是在临时给他们安排的住处,在此人的床铺上,发现了一张药方子,想来就是给公主吃下去的那张,而他在最后的落款是……”
“嗯?杀了?”皇帝的语气一沉。
他们脚下的汉白玉台阶,他们所踏过的砖道,他们所走过的红色宫墙,都是他们此生最后所遇到的风景。
皇帝狐疑的看着,身边的大太监总管走过去把纸拿了起来,递到皇帝的面前,皇帝接过,轻轻展开一看,虽然看不太懂,但是仍旧可以看出,这的确是一张药方,上面写的是各种药材的名字。
容溪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满意的点了点头,郝连紫泽训练出来的人,很懂得分寸,果然不一般。
郝连赵等人看到小公主终于肯老实的跟他们回去了,就差对容溪感激涕零了,齐齐施了礼,这才转身离去。
宫中静悄悄的,连风声都没有,静,死一般的静。
而在最后的款,却是写着:“云山散人”。
皇帝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落在那个落款上,嘴里喃喃的重复着,思索着这其中的玄机。
大太监总管魏公公上前一步,小声说道:“皇上,云山号称咱们大昭最高的山,向来人烟稀少,却是听说此山中云雾缭绕,有各种奇珍药材,还有人称,经常有仙人出没救人。”
“噢?”皇帝微微一诧,“真有此事?”
“是有过此类的传说,也只是在百姓中相传,”魏公公回答道:“据说有人曾经在山中遇险晕过去,不知道怎么的就平安脱了险,等到再醒来时,已经在山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