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的刀尖轻轻扎起一样东西,那东西上沾满着血,一片薄薄的东西,她厌恶的往达克列的脸上一抛,“真脏。”
最多,也只是能够让头活动起来,他努力的摆着头,突然,发现在自己右侧,有人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正在看着自己。
“你以为呢?”七公主抚了抚袖子,淡淡的说道:“托你的福,本宫从那日起就被关到了这里。”
七公主。
“什么?”达克列的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哈哈……”七公主狂笑起来,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殿内,在这夜色中荡了开去,让人心里发毛。
“哧!”铁器入肉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噗”冲破皮肤流了出来,缓缓的流到了冰冷的青石地面上。
达克列再也没有了力气,身子一软,重新躺了回去,后脑碰到青石地面上,“哐”的一声响,剧烈的疼痛让他的眼前发。
她慢慢的蹲下身去,仔细的看着达克列,从头顶的发丝再到额头,再到每一根眉毛、睫毛、鼻子、嘴巴,看得非常仔细,目光如刀,一点一点的割着。
那声音很轻,很冷,如在严冬里天空飘下来的雪,随着寒风飘进人的脖颈里,那种丝丝入骨的凉,让人的全身都跟着一僵。
她一步一步,气势森然,脸上是诡异的笑意,眼睛里的亮光犹如跳跃的鬼火,一线月光从窗子里照射进来,落在她清瘦的脸上,映出她原来风采出众的容颜。
“……那是你自己笨,把事情败露了,关我屁事?”达克列冷哼了一声。
“你不能杀我!”达克列不理会她的讥诮,瞪着眼睛说道:“你……你杀了你,你也活不了!”
然后,便是寒光一闪。
之前他一直观察着左边,根本没有看向右边,而此时,那人悄无声息的坐着,身材娇小削瘦,她坐在椅子上,一眨不眨的盯着这边。
“就是……你落到我的手里了,任我摆布,我可以……”七公主说着,手一划,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尖刀来,寒光一闪,如一道闪电直劈向达克列的面门,“报仇了。”
看着他在地上挣扎,拼尽了力气,那人突然轻声笑了起来。
“不知道,”七公主微微摇了摇头,“不过,有一点我却是知道的。”
“你要干什么?”达克列惊恐的看着她,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惊慌。
可恶!居然被那个女人给骗了!可是……这到底是哪儿?
“咦?”预计之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耳边响起七公主讥诮的声音:“你也会害怕?原来你也怕死?”
她说着,手中的寒光一闪。
“真是可惜!”达克列却说着与她完全相反的话,“那些东西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还没有派上大用场,居然就这么没了!”
达克列目光震惊的再次看了看四周,“延庆宫?这里是皇宫?”
“你不知道这是哪里?”七公主终于开口,声音尖细,语气中尽是讥诮的笑意,“本宫来告诉你,这是里延庆宫,比冷宫强不了多少。唔……还派人把你送到床上去?你没有看到那些个惯会蹬高踩低的宫女太监都远远的躲开不在这里吗?”
“你别笑了!”达克列总感觉现在的七公主有些不太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他一时想不通,也没有精力和心情去想。
“你……你……”达克列大口的喘着气,说不定一句完整的话。
“你身上的每一样东西,连你的呼吸都让我觉得脏。”七公主一字一句的说话,字字像是从牙齿里磨出。
“你不是说,我不能杀你吗?”七公主的刀尖放在他的身上,从他的鼻尖开始,划过嘴、咽喉、胸膛、腰腹、最后,在他的两腿之间停下。
达克列的眼角都快要瞪裂,他连大气都不敢喘,甚至能够感觉到那刀尖上的冰凉森冷,与自己的皮肤之间只隔着那一层薄薄的衣衫。
七公主看着他紧张的样子,轻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