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东西你准备怎么处理?”容溪指了指那篮子水果说道。
他的目光望着虚空处,神情幽远,淡淡的说道:“的确,太遗憾。”
郝连紫泽的心中一痛,他勉强的笑了笑,转过头去望向天边的夕阳,其实明知道会是如此的回答,可是仍旧忍不住要问一问。
她说着,放下了茶壶盖子,转身又去看那些野果,容溪并不理会那茶,反正她也不会喝,“好了,把那些药液拿过来,把果子泡进去,一盏茶的功夫便知道了。”
冷亦修的马在原地打着转儿,乌黑的毛在阳光闪着光,一双眼睛如乌玉,郝连紫泽不禁称赞道:“宁王殿下的马定非凡品,想必殿下是爱马之人。”
“容姐姐,这果子好甜,你尝尝。”郝连蓓儿说着把一个深红色的椭圆形的果子递到了容溪的面前。
“好。我来!”郝连蓓儿欢呼了一声,跑过去把砂锅端了下来,吓得孝儿一个劲的在一边提醒,生怕烫着了她。
“太好了,”郝连蓓儿又是一声欢呼,把果子捞出来放入冷水中,容溪的鼻尖突然飘出一丝淡淡的微酸气息,她仔细的闻了闻手中的杏仁牛乳,只有香气和甜味,她又仔细的闻了闻,那缕微酸的气息却已经消失不见。
“王妃,请用茶。”一个小丫环走了进来,把手中的茶壶放在桌子上。
不等容溪发问,孝儿转头看着小丫环,问道:“怎么到屋里来了?”
她呼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把孝儿叫到近前,吩咐她去做一件事。
此次的围场打猎冷亦修并不负责,无事一身轻,他可以随意做自己想做的事,秋日里天高气爽,凉风习习,他拉出自己的马,在四处逛了逛,郝连紫泽也驱马而来,如一团红色的云,烧红了远处那些少女的眼睛。
“是什么茶?”郝连蓓儿凑过去掀起了茶盖,“倒是挺香的,不过我对这些东西不太懂,茶道高深呢,我七哥经常说这话。”
郝连蓓儿长舒了一口气,“那还好,那是什么方法?”
“七殿下好风姿,”冷亦修手握着马疆绳,面带微笑的打趣道,眼睛往少女们聚集休息的地方瞟了瞟,“把我大昭的少女们迷得醉眼迷离。”
一颗心如这马蹄下的草,一颤并一痛,慢慢走向冬的绝望,一岁枯荣,而自己的心呢?是否还会再次繁华?
“你只管等着就好了。”容溪示意孝儿把东西拿进去,又让她从随身的箱子里拿出几样草药来,放在小砂锅里煮了,空气中慢慢飘出淡淡的中药香。
容溪看着她夸张的表情,不禁笑了笑说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要想看这东西有毒没毒,我自有办法。”
郝连紫泽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了一下,也快步追了上去。
简单的跑了一圈,两个人准备往回走,耳边突然掠过几声微响,两个人飞快的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已然明白,刚才的那一声他们都听到了。
容溪却被那缕微酸的气息弄得心中不安,她始终不愿意相信自己是幻觉,她又仔细的看了看那中药汁液的颜色,确认无毒。
“自然,”冷亦修点了点头,“马儿在战场上是最为亲爱的战友,那次与七殿下在沙场相逢,在峡谷中损失过一匹爱马,着实让本王痛惜。”
“王爷,你确定你有把握?”郝连紫泽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事态都是在不断的变化,万一……他们的计划有变呢?你们……会不会有危险?”
他示意郝连紫泽也放慢了速度,脸上的笑意淡淡,“七殿下,可累了?今日只是熟悉一下场地,明天才是真正的开始,但望殿下能够养好精神,拿出真本事来。”
郝连紫泽从他的眼神中知道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凡事尽力就好,此次来大昭,是为着大比,但愿此事过后,一切可以顺利开展。”
“殿下放心,定会如你所愿。”冷亦修说着,目光却垂下来,滑过那些微黄的草尖,如他所料,在那些草尖上偶尔有一点如珠如露,阳光一照,便闪出一点点的光。
只是很小很少,甚至要以忽略不计,但是,却没有能逃脱冷亦修的眼睛。
结合刚才闻到的气味,他很快的想到了那是什么东西,眼眸一缩,如锐利的针,手中的缰绳也不知不觉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