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姐姐!你在吗?你回来了没有?”郝连蓓儿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容溪示意孝儿去打开门。
容溪点了点头说道:“你指是的走水了?我知道。”
容溪淡淡的看了一眼,做得的确精致,颜色、造型都很漂亮,透出甜美的香,很是诱人,只是,她依旧沉默着,什么也没有说。
郝连蓓儿愣住,红润的脸蛋刹那间变得更红,如同被火烤着,**辣的。
容溪喝下了那一碗汤,坐在树下等着时辰,锁好的门突然被人敲了起来,那声音急切,快如鼓锤。
那么,他一定会有所防范,想通了一点,容溪又继续淡定,“别担心,没事的。”
孝儿转身离去,郝连蓓儿忍不住问道:“容姐姐,我们应该怎么办?”
她的话软硬兼施,说得慷慨激昂,倒是让一边的郝连蓓儿有些犹豫了,看这嬷嬷的神情,难道真的是冤枉她了?而且,这东西只是刚刚端上来,容溪怎么就知道有毒呢?会不会是……真的搞错了?
“凭证?”孝儿上前一步,杏眼圆睁,“有没有毒,一验便知!到时候就是凭证!”
胡嬷嬷说了一大套,容溪却不动声色,她不禁有些微微的尴尬,拿着托盘慢慢退到了一边,郝连蓓儿却有些兴奋的把手伸向其中一个碟子,说道:“我正好有些饿了呢,可巧赶上了,容姐姐赏我吃点吧。”
“郝连紫泽也没有回来?”容溪不禁微微一诧,想起那场不小的火势,心中有些小小的担忧,随即又想到昨天晚上冷亦修和她说过,郝连紫泽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虽然不是很详细,但是他已经知道会有火起。
郝连蓓儿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神,只觉得自己也莫名的有了信心,此刻她那些嘻笑玩闹都消失不见,只觉得凝重,点了点头道:“好。”
“等时辰?”郝连蓓儿觉得奇怪,不是应该等消息、或者等他们回来吗?怎么会是等时辰?
这其中的滋味岂是一个“尴尬”可以表达的,容溪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有毒。”
“说笑?”容溪此时才真正的笑了起来,笑意在眼中荡了开来,如冬日里冰封的湖面,寒气一层层的涌到脸上,“你以为本王妃闲来无事会和你说笑?”
只是这看似无意的一眼,容溪已经心中了然,她依旧不动声色,沉默着坐在那里,孝儿看着胡嬷嬷慢慢走来,手中拿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几碟小点心。
见她这样,郝连蓓儿再也忍不住哇哇叫了起来,在院子里又叫又跳,“容姐姐!你知道不知道,那火很大!很大!浓烟四起!好多兵丁都去救火了,情况很不乐观。”
郝连蓓儿怔了一下,看着容溪那淡定的神情,她反而疑惑了,“你知道?火很大呢。”
随着郝连蓓儿的惊叫,胡嬷嬷握着托盘的手也微微抖了抖,她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说道:“王妃真会说笑。”
“啊!”郝连蓓儿顿时惊叫了一声,立时明白了容溪的意思,刚才自己还小肚鸡肠的以为容溪是舍不得这点儿东西,唉呀……真是想到哪里去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可是……”郝连蓓儿快要抓狂了,明明如此重要危险的事,怎么容溪就能够这么淡定?
“没有可是。”容溪打断了她的话,神情坚定,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他们一定会平安回来。”
郝连蓓儿的眼神中有一丝担忧,她看了看容溪,容溪却依旧面带笑意,只是神色越来越冷,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那几碟精致的点心上,随手拿起一块,放在鼻子下端闻了闻,“嗯,香气扑鼻,捏着也很松软,想必是入口即化的。”
胡嬷嬷听着这话,以为容溪的心里有了松动,不禁微微有些得意,心中更为镇定,施了个礼道:“谢王妃夸奖,老奴这手艺已经很多年了,如今就算连御膳房的人算上,能超过老奴的人也没有几个了。”
“真是可惜了……”容溪听完她的话,长长的叹了一声,那语气中带着惋惜,脸上的神情却不是那么回事,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胡嬷嬷那颗本来已经安定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她努力的平定着自己的思绪,“不知王妃所指的可惜,是为何意?”
“可惜了你的手艺,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吃得到了。”容溪放下点心,冲她微微一笑,意里杀机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