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黑暗无边,深不见底,有一种陈会轩根本无法抗拒的力量在不断的吸着他,不断的向着黑洞的深处滑去。
他感觉到万分的惊恐。
他大口的喘着气,如一条濒死的鱼,很想大喊出声,可是偏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恐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冷汗淋漓如雨。
陈会轩从未如此的绝望,他太渴望一丝光明出现在他的眼前。
终于,门外响起如鼓锤般的敲门声,急促而杂乱。
冷亦修和容溪扭过头去,彼此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不用说,也知道现在是谁来了。
容溪像没有听到一样,摸了摸肚子,说道:“我饿了。”
冷亦修点了点头说道:“那先吃点东西。”
他的话音一落,孝儿立刻麻利的端出了几样点心,又重新换过了小几,把点心摆好,冲了一壶牛乳茶,伺候着容溪坐下。
院中寂静的能够听到喷香的牛乳茶倒入杯中的声音,还有那腾腾的热气,在眼前弥漫开来。
其实家丁也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被陈效明那个急样儿给吓得不轻,不敢有一字的错漏,详细的把自己知道的以及陈会轩出去之前说的话还有那些举止形态都说了清楚。
多年的官海沉浮,他自然知道,儿子的事情再错也是小事,最坏的结果就是失去这个儿子,而自己的事情却是大事,一步错,便是搭上全家乃至九族的性命。
陈效明看到冷亦修的目光,急忙调转了求情的方向,转头对着容溪磕了两个头,以头触地,声音沉闷,“王妃……王妃……求您开恩……”
冷亦修拍了拍手,暗中的冷十五打开了院门,一个人几乎是在院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从门缝中滚了进来。
想着那血流成河的场景,他的每个毛孔里都冒出寒意,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更低的俯下首去,“王爷,下官愿为王爷效忠,赴汤蹈火。”
冷亦修还想再说什么,容溪却微微摇了摇头,冷亦修微微一诧,扭头看了看那边头如捣蒜的陈会轩,容溪再次微微摇了摇头。
陈效明回去的路上一直都是心惊肉跳,他越想越害怕,总觉得容溪的话后面有深意,而且一定和自己家中的某人有关,而此次,与自己同行而来的就是自己的宝贝儿子陈会轩了,最不让自己省心的也是他了。
冷亦修的目光沉冷看来,无悲无喜,而杀意微微,他的周身都有如山般压迫而来的气势,陈效明心中惶恐,他自然知道,冷亦修已经动了怒。
从陈效明连滚带爬的进了门,陈会轩都没有想到这是他的父亲,直到陈效明开口说话,他的眼前似乎从黑暗中终于闪出一丝亮光。
马还没有停稳他就跳了下去,一路飞奔进了屋门,四处的寻找,却不见儿子的影子,他心中更加不安,找了随行而来的家丁一问,这才知道果真出了大事。
冷亦修看着他们父子俩这副德性,冷冷说道:“陈大人,你此番到本王这里来,可曾对八弟说过?”
而院外,而是越来越急的敲门声,在这黑夜中迅速的传了开来,夹在远处树林中呜咽的风声里,也人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陈效明在看到儿子的时候,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这一次,真的是大祸临头了。
经父亲一提醒,陈会轩挣扎着跪了起来,手一直捆着,他身子不稳,晃了晃差点又栽倒,陈效明看着心中又痛又怒,急忙再次说道:“王妃,小儿……年幼无知,一时糊涂犯下大错,还请王妃……”
陈效明越听越心惊,气越抽越凉,.他简直不能再思考,一把推开家丁,再次窜上马背,飞快的向着冷亦修的院子而去。
陈会轩一直都没有回过神来,在他的印象当中还从来没有见过父亲是这个样子,父亲身居高位,走到哪里都是迎来送往,也一直都是昂着头说话的,也正因为如此,自己才处处嚣张,无人敢惹。
院内院外,仿佛是两重天。
陈效明语塞,是啊,儿子娶妾室都娶了好几房了,哪里还能算得上什么“年幼无知”?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厚着脸皮求情了,“王妃……求您饶过小儿这次,下官回去一定会好好的严加管教,不会再让他犯一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