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要好好的感谢我们,”容溪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因为我们不但解除了你体内的蛊毒,还给你送上了你的夫君……噢,是仇人……好像也不太对,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本王妃可弄不清楚了。”
“我什么?”容溪笑眯眯的说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当然知道啦,我和云山散人是好友。”
然而,这一切的美好是如此的短暂,更大的痛楚在某一日突然袭来,让她刚刚燃起来的骄傲和喜悦都随之灰飞烟灭。
七公主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容溪,猛然抬手,手指如利爪抓向容溪,冷亦修一直都在提防着她,见她抬手,飞快的闪身挡在容溪的身边,抬起一脚踢在七公主的肩膀上,七公主被摔进了大床里,床幔随即掉落,如落了一天的残雪。
这也是她近日来才体会到的,她曾经以为,自己真是好运,遇到了云山散了,治好了自己体内的蛊毒,不用再承受那种痛苦,更不用再一次次的面对羞辱和别人背后的异样目光,终于可以恢复她堂堂一国公主的荣光。
她私底下问了几个太医,都说不出什么,也不知道是否那蛊的余毒,她几近绝望,只能把仅存的一线希望寄托在云山散人留下的那张药方上,她加大了药量,然后欣喜的发现,有效。
可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容溪把冷亦修眼中的那一抹犹豫看得清清楚楚,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只是,就这么放了七公主也不是可能,不能总让她一次次的反扑,被恶狗缠上,总是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
“别过来!”七公主一见,立刻伸手指着她,“快点滚!别再过来!”
容溪微微歪头,观察着她的脸色,慢慢的一字一句道:“是不是体内感觉又麻又痛,继而发冷,鼻涕眼泪控制不住的留,想要发疯?”
七公主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又激烈的喘着气,双手勉强半支着身子,“你……你们……原来都是你们……”
于是,他上前几步,却始终不愿意靠近七公主,只是冷冷的说道:“不错,本王也多次见过云山散人。”
“不如此,如何能够解除公主身上的蛊毒?”容溪挑唇,丝毫不畏惧七公主那恶狼一般的眼神。
“七公主可以感觉到有些难受?”容溪站起身来,却并没有向外走,反而往七公主的身边走了两步。
“出去!”七公主的手指抠着床上的锦被,嘶嘶的锦帛被刮破的声音传来。
冷亦修并不想与七公主废话,但是,他却明白,对于打击七公主这种极其骄傲的人,最好的方法是把她的自信、尊严狠狠的撕下来,让她失去那份无上荣光。
“……原来如此!”七公主这次也信了,她也瞬间明白,这一切不过就是一个布了很久的局,把自己从蛊毒中解救出来,却被推入了另一个更痛苦的深渊。
“我怎么会胡说?”容溪回头看着冷亦修,“不信,你问我家王爷。”
比那种蛊毒之欲更胜一筹。
她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浓烈的药味让她下定了决心,她清晰的问道:“给你两条路,第一,从此以后不要与我们为敌,安静的在深宫过你的日子,第二,死。”
她声音坚定,像冬日里湖面冻得坚厚的冰,七公主微微怔了一下,她明白,容溪说的第一个条件,就代表她还有生路,她还能活!
只是……容溪说得轻巧,只要安静的在深宫过日子,深宫就是一潭死水,让人窒息的牢笼。
可是,生存的**还是占了上风,她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在牙齿碰撞间溢出一个字:“好。”
听上去并没有回答容溪的问题,但是容溪和冷亦修却瞬间懂了她的选择,容溪挑唇笑了笑,果然是怕死的,不过是外强中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