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围猎之行,注定会掀起一次巨大的风浪,而在漩涡的中心,究竟谁最掉下去,目前还尚未可知。
将近黎明时分,熟睡中的容溪隐约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喊之声,她瞬间睁开双眼,冷亦修也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怎么回事?”容溪一边披起衣服一边问道。
“不清楚,听声音好像离得并不是很近,”冷亦修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不要管了,我去派人看看,你再睡一会儿。”
“反正也睡不着了,闲着等消息也是折磨,不如一起去。”容溪穿好衣服,拿了件外袍,给冷亦修披上说道:“入秋了,不要着凉。”
冷亦修看着她的手指翻飞,洁白细长,勾着蓝色的带子,如起舞的蝶,他不禁抓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说道:“你呀……越来越像一个温顺的小妻子了。”
“嗯?”容溪轻轻一挑眉,凌厉顿现,“我平时不像吗?”
冷亦修看着她故做凌厉的样子,“哈哈,不是像,是一直是,行了吧?”
两个人说笑着往外走,冷十五从暗中出来道:“王爷,王妃,声音应该是来自陈家的方向。”
容溪和冷亦修同时收敛了笑意,陈家的方向?这事情是越来越有趣了。
出了院门,两个人这才发现,原来这声音惊动的不只她们,路上已经三三两两的有不少出来打探消息的人,甚至还有皇帝身边的人。
郝连紫泽的第一反应不是去看冷亦修,而是去看容溪,他担心容溪因此生气发怒,而容溪也望向他,眼神清亮如水,嘴角是淡然的笑意,她是示意他,她不会因此而生哪门子气。
容溪被她摇晃着手,想着她极力劝阻自己,想必不是什么好看的,万一再碰上个恶心死人的场面,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也确实经不起太大的刺激,所以,点头说道:“好吧,我让小厨房准备一些早点,想必你也没有吃早饭,就在我的院中吃了吧。”
“回去之后如实禀告,不要过分渲染,省得父皇挂心,”冷亦修看着那太监,脸色沉冷的说道:“这几日父皇已经够操劳了,不要再节外生枝。”
郝连紫泽坦然的接受着他的目光,并不躲避,他心中挂念容溪,担心她的安危,只是如此,并无其它杂念,他想和她在一起,但并不会做什么卑鄙之事。
“七殿下的好意本王多谢,只是,下一次,不要再怀疑本王保护容溪的能力。”冷亦修话音未落便转身大步离去。
“蓓儿身上的小铃……”郝连紫泽沉吟了一下,还是简单的介绍道:“那并不是单纯的装饰用的,她小的时候曾随我去过我们那边的雾隐寺,寺庙在雾隐山中,那山终年有迷茫大雾,而且过了子夜会变成有毒的障气,那串金铃便是寺中方丈所赠,里面有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能够避百毒,而且……里面的东西滴入水中再洒开,便有了招来动物的功效。”
容溪则是心头一动,她看着郝连蓓儿的神情,那种欲说还休的样子,还有她的身材……娇小,而她身边的郝连紫泽身材高大……
“我怎么是小孩子了?为什么不要当真?我对他是真心的!”郝连蓓儿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称呼,被郝连紫泽上来就否定了,她当然不甘心,气得腮帮子鼓鼓如小鱼。
“修修哥啊,”郝连蓓儿眨巴着眼睛,同样的回望着她,脸上的表情认真,不像是开玩笑,“我想了好几天呢,该怎么称呼你,在没有成功的成为你的侧妃之前,我决定叫你修修哥。”
冷亦修抿着嘴唇,那一条弧笔直而冷硬,眼光深深,黑亮如玉,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看着郝连紫泽。
“好啊,好啊,”郝连蓓儿接过话头来说道:“容姐姐,我想念你院中的那个杏仁软酥了,我陪你聊天,你陪我去吃,好不好?”
她的目光在两个人的身上扫来扫去,郝连紫泽立刻发觉,他知道凭容溪的聪慧,一定是想到了什么,虽然他并不知道冷十五和冷十六夜里去了陈家院的事情,但是,他觉得容溪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此事。
冷亦修也有些犹豫了,他转头对容溪说道:“要不……”
郝连紫泽抹了抹冷汗,想笑,又看着冷亦修那种想要咬人的表情,又把笑意收了回去,僵在脸上,“那个……小孩子嘛,胡说的,你不要当真。”
冷亦修虽然经郝连紫泽的话提醒,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他仍旧被眼前的场景惊了惊。
“为什么?”冷亦修见她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问道。
冷亦修一见郝连紫泽的目光,又看到郝连蓓儿一脸疑重的样子,顿时让他觉得心中微酸,又感觉头疼,这俩兄妹,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不错,”太监应道:“皇上听到声音,立刻让奴才出来察看,那声音……真是吓人呢。”
“呃……”郝连蓓儿张了张嘴,却不愿意说了,只是嘀咕道:“反正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