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人把手中钢刀一横,指向家丁,冷冷的说道:“既然你知道我等的身份,就废话少说,爷来问你,你是什么人?”
家丁看着那刀尖,轻蔑的笑了笑,“我?我和它是一伙的。”
他说着,抬手一指,那人一愣,以为身后有人,急忙侧首去看,却依旧只发现那只灰色的老鼠快速又钻回了乱柴堆中,不见了踪影,随即觉得手中似乎微微一沉。
头领又羞又怒,恶狠狠的回头盯住家丁,“我看你是找死!”说罢,手中的钢刀一挥就要扑上来。
然而,就是那么一挥,他发现自己手中的刀好像有点轻,低头一看,不禁目瞪口呆,手中的刀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折去了一半儿!
他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惶恐,那家中的手中握着另一半!
其余的几个人也都面露惊慌,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脸色有些发白。
家丁的手指翻飞,那半断刀锋也在他的手中轻飘飘如纸片,他脸上依旧是轻蔑的笑意,“说吧,跟踪爷,准备做什么?”
“你……你……”头领舌头有些打结,现在怎么说这个家丁只是一个普通的下等人,他也不相信了,握了握拳,给自己打了打气,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来跟踪爷,还问爷是什么人?”家丁的语气森然一冷,手腕一用力,那半断刀瞬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赫然奔向头领的胸口!
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转头对小太监说道:“麻烦你帮我再一个托盘。”
容溪的目光深沉,落在她的眼中,“我就是发现了那个命令,所以才略迟了一些过去,否则,以冷亦维的狡诈,他更能断定,我们一定是注意到了什么才去让人去查,他的命令就是让那些人去追刚才为你报信的人。”
正在街头吃着葫芦的“家丁”冷十五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容溪并不答谢,只是在椅子上坐下,小太监得不到她的回答,也不敢走,房间里很静,雅致的竹帘微微的晃动,似乎一片薄薄的帘子便隔开了外面的喧嚣。
“那……”孝儿的脸色微白,没有想到自己以为毫无破绽的接头,居然早就落入了别人的眼中。
“你别吃了,我这是要做生意的,”小贩拍了拍家丁欲伸过来的手,“你吃光了我还得再去买,麻烦。”
孝儿垂下眼眸,眼角的光却仔细的打量着小太监。
“啪”一声响,小太监的肩膀似乎微微一动,但随即便麻利的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恭敬的施了个礼道:“王妃,不知还没有其它的吩咐?如果没有的话,小的要告退了。”
“无妨,冷十五不会有事的,他要是连这点事儿都解决不了,那也就不必回来了。”容溪淡淡道。
“孝儿,你有没有注意到,在冷亦维遇到你之后,便向他守在入口处的那一小队人,发出一个命令。”容溪语气缓慢的说道。
容溪指着之前挑选的几个小碟子,对小太监说道:“给本王妃送到雅间去吧,一路过来,东西挑得太多,拿不了了。”
“这是什么?”容溪在一个个砂锅面前站定,那些小砂锅中冒着腾腾的热气,热气中夹着香味,汤汁乳白,分外诱人。
“王妃要吃,让我出来买,正巧你这里有,我走了啊。”家丁举着葫芦,一溜烟没有了影子。
孝儿抬头,瞪大了眼睛。
小瑞子却丝毫不敢放松,他依旧提着心,小心的说道:“奴才是最下等的太监,平时除了杂活之外,便是伺候宫中的总管公公。”
家丁从他的葫芦架子上抽出一根,放在嘴里嚼了几口才说道:“难得有的玩,玩了一下,再说了,也给他们一个教训。”
其余人大惊失色,急忙过来扶住他,急切的呼唤了几声,却发现终究是无力回天了,鲜血不断的涌出来,湿透了他的衣服,热血沾在其余人的手上,众人却只觉得指尖……冰凉。
“起来罢。”容溪的语气悠长,“孝儿,你成长的很快,但是,只是成长还是不够的。”
孝儿这一次更清楚的看到了他手上的茧子,隐约还有一些细碎的小伤口。
“现在,我们要去做另一件事。”容溪的语气一冷,雅间的镂空纹把阳光割碎成奇异的形状,静静的扑在她的脸上,光影里她的眉目微冷。
边上一个小太监立刻上前笑道:“回王妃,这是乳鸽汤,里面放了各种进补的药材,精心熬制,您要不要尝尝?奴才给您盛一点?”
小太监一乐,麻利的拿过来,翻着手掌递给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