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剑身在烛光中如深海中沉睡的千年神铁,那神秘的黑色比任何宝石的都要耀眼,容溪的发线轻轻一荡,触及剑身,便随即而落!
血光在夜色中华丽的铺开,鲜血流了一地,叶冲锐身首异处,容溪站在他的尸首旁,如从血火中走来的女神。
“容姐姐!”一声呼唤,从院子里传了来,人还没有到跟前,声音就先到了。
孝儿含笑答应下去准备,郝连蓓儿已经进了屋,她穿一身明橙色的套装,像是一只快乐的小橙子,眨眼就到了容溪的面前。
郝连蓓儿惊呼了一声,随即捂住了脸说道:“哎呀,你就不要笑话人家了嘛,你昨天晚上走了之后……”她说着,声音也跟着低了下来,“我都没有睡着,今天早上鸡叫的时候才勉强睡了一下。”
“滴血雄鹰?”容溪脱口而出。
容溪是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噢?到底是什么事情?连我们的小公主也惊呆了?”
容溪的眸光一喜,她一步一步举着剑,走到叶冲锐的身边,微微俯首,声音清冷似雪,“忘了告诉你,其实呢……我们说是你的师叔和师姑,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我们真正的身份是,宁王和宁王妃。”
第二天一早,是一个晴朗的大好天气,金色的阳光照在王府的琉璃瓦顶上,反射出七彩的光芒,红袖苍中的珍珠落叶子已经完全变黄,金灿灿的如一枚枚的金叶子,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留下淡淡的细碎的影子,微风拂过,影子也跟着变幻着形状。
“等一下!”容溪的目光微闪,又把那只放着银票的小箱子抄起来扔到“车夫”冷十五的怀中,“拿好了。”
容溪忍不住咳了两声,差点把自己给呛住,她抹了抹眼角咳出来的泪,清了清嗓子问道:“苍蝇?……你确定?”
冷亦修凑过去一看,冷十五的眼角飞了飞,“这是……”
“噢……”郝连蓓儿的脸上有些微微的失望,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想着要是阿修来查这件事情就好啦,这样的话我就可以随时知道案情的进展啦,也能够明白,那只滴血的苍蝇是怎么一回事。”
“我刚开始听说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呢,”郝连蓓儿手拍着胸脯,“但是我后来又一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做得很隐秘呀,又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所以,我想应该不是那件事情,果然噢,我一打听,简直就是让人惊得差点咬到舌头啊。”
“不,没有,”容溪摆了摆手,“这件事情不归他管,有专属的办案衙门。”
冷亦修回头看了她一眼,“不是雄鹰,不过意思也差不多,是赤鹰,一直以来与叶龙帮明争暗斗的那个帮派。”
容溪才不管他怎么想,东翻西翻,最后吐了口气说道:“找到了!”
容溪吃过了早膳,正靠在美人榻上看着书,这几日一直都忙着,总算是有了一点轻闲的时间。
郝连蓓儿一见吃的就来了精神,挑了两块点心吃了,又喝了一杯牛乳茶,这才又满意的说道:“街上都传遍了呢,说是那个什么叶龙帮好惨的,帮主死了那些人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的,真是奇怪。”
永恒的黑暗。
她把这两个的抽出来,在地上的血液中浸了浸,直到看不出模样了,才把其它剩下的那些揉了揉,随意扔了扔,最后才拍了拍手说道:“走吧。”
容溪一听到苍蝇这两个字就想笑喷,正巧孝儿进来,她急忙道:“你先喝杯牛乳茶,再慢慢说。”
“太对了。”容溪打了一个响指,潇洒的把手中的剑掂了掂,“走吧,这一趟的收获不小。”
“还有呢?”容溪想了想,这件事情闹得如此之大,除了要栽赃给赤鹰帮以外,也想告诉那个神秘的,打草惊了蛇,也许就会惊出幕后的主使来。
“还有?”郝连蓓儿瞪大了眼,“这还不够?现在这件事情是和大比一样的大新闻啦。”
容溪点了点头,确实够劲爆了,她微眯起眼睛,迎上窗外射进来的一缕阳光,金色的阳光轻轻照在她的脸上,在她晶莹的皮肤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眼神宁静而高远。
郝连蓓儿有一瞬间的失神,眼前的容溪犹如仙女,她微微滞了呼吸,漂亮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淡淡的落寞,似冬日细碎的雪,落在未冻冰的水面之上,一触及散。
容溪只是在想,不知道冷十五他们出去会不会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其它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那神秘人,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