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和他自己一般无二!他瞬间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茫然的望着门口,亲耳听到张六应了一声,转身拖拖拉拉的走远了。
“要不,你自己问问?”陌生的声音没有回答出自己的身份,但是明显做出了让步。
赌坊老板被噎得闭上了嘴巴,但是此时,他仍旧想做最后的挣扎,“二位是何意?有话不妨好好说,如果这样无礼的话,适方才在下说过了,我赌坊的安全防备非常完善,想必二位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后院中的二十来位彪形大汉可不是吃素的!”
他晕了,他的位置却有人代替。
他刚要张嘴大喊,突然间眼前人影一晃,脖子上凉,一把冰凉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出现在眼前的,是那双冰冷如冰洲的眸子。
“说吧,押谁?”矮个子继续问。
这家伙平时走路就是拖拖拉拉的,平时还嫌他走路的动静太难听,如今听来,仿佛是天底下最好听的。
“噢?是吗?”矮个子又笑起来,语气中甚至有些阴柔之色,那笑意让赌坊老板心头一凉,头皮都有些发麻。
“巧得很,我家老板在和你们老板谈事情,很重要,刚才他们吩咐了,不能去打扰。”那个陌生的声音回答道。
赌坊老板在看清这个的面目时,如被雷劈中。
说罢,她一挥手,另一个赌坊老板便转身从门口出去,会“他”的老婆了。
赌坊老板感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的心仿佛瞬间坠入了冰窟,这一系列的事情,如果说他还认为自己的那二十来个保镖能够求得自己出去,那他就白混了这么多年。
赌坊老板一咬牙,强作镇定的说道:“我告诉你们,别太嚣张,我那婆娘可不是好惹的!如果她看不到我过去,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就会冲过来找我!到时候,你们两个谁也别想走!”
只可惜,他的嘴只闭了一秒钟,他亲耳听到,一道声音响起,“别来烦我!有重要事情要谈!让她等会儿!”
“我……”赌坊老板欲哭无泪,他该说谁?那么多的选手,今天不过才比了一场,还有好多人没有上场,他怎么知道谁会赢?又怎么知道该选谁?
“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的好,尽快下注吧。”拿着匕首的高个子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
矮个子笑眯眯的看着他,像是一只狡诈的狐。
此时,他们早已经猜到,这赌坊中的赌局,恐怕和叶冲锐布下的那个杀局有密切的关联,或者……将会有更深远的意义。
“你看,”矮个子把手一摊,雪白的手掌如玉,指尖晶莹如贝,“你老婆的问题,解决了。”
他经营赌坊多年,自以为摸透了那些赌徒的心理,可是,今日,此时此刻,此种情况之下,他才深切的体会到,这种抉择,有多难!
“干什么?”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喜悦。
“噢,”矮个子却声色不动,甚至脸上仍有笑意浅浅,似乎根本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里,“我也喜欢吃肉。”
赌坊老板只觉得眼前一黑,脑海中最后浮现的是那个矮个子微微笑起来的样子,眸光中隐约有精光一闪,竟似那染了血的刀刃,寒锐逼人肺腑。
“得罪不得罪,我们说了算,”矮个子的笑容似春风,目光中却是寒光铮亮,轻飘飘的说道:“你到底押谁?只有一次机会噢。”
他迟疑着,尽量的拖延着时间,把希望寄托于外面有人闯进来,到时候看到自己的处境,去外面喊人,一并把这两个人收拾了才好!
他深吸了一口气,明白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比如说……如果那些被押注的选手,一旦真的有胜出的势头,那么,其余的没有押中的人,又岂会甘心?他们中间一定会有人选择铤而走险,去刺杀自己没有压到的人也未可知。
利用人性的贪婪,准确的捕获人心,再加上之前的那些选手的画像,如此精密的心思,这个幕后人是谁,答案几乎要呼之欲出。
冷亦修和容溪在看到那些高高挂在墙上的名字,以及那些厚厚的银票,还有那些赌徒闪着贪婪光芒的眼神,便瞬间明白。
所以,容溪当即决定,把这赌坊的老板换下来,至少先把这里控制住,至于下一步应该如何走,还要再回去好好的想一想。
马车飞快的奔向宁王府,把依旧热闹的赌坊甩在身后,容溪从车帘的缝隙中看了一眼,阿矩替下了赌坊的老板去会老板娘,估计也够他受的,不过……容溪轻轻一笑,这也算是对阿矩的考验之一吧,但愿这一次,他依旧能够顺利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