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孝儿低声说道:“奴婢只是气不过,有人颠倒黑白,明明事情不是如此,还要这般说……”
“好了,事情如何,相信父皇自有公断。”容溪打断孝儿的说道:“不论如何,你如此对齐王说话便是犯上不尊,罚一个月的月银,以示惩戒。”
“……是。”孝儿咬了咬嘴唇说道。
众人听着,不禁暗暗赞服,宁王妃醒来不但没有哭天抢地的诉说冤屈,反而还如此大气,更是不准奴婢以下犯上多说一句不尊的话,这份气度胸襟当真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够做到的。
也正因为如此,皇帝心中便更有了一份计较,这事情从头到尾都看到眼里,未进院子之前容秋是如何说的他自然都记得,而现在,这姐妹二人的风姿气度立现高下。
“容溪,”皇帝开口说道:“你身子不适,朕已叫了太医来为你看过,现下已经去熬药,稍候你要多多休息才是。”
“是,儿臣多谢父皇。”容溪正要对皇帝行礼,皇帝摆了摆手说道:“罢了,免礼吧,苏克青,”他转头唤着苏公公。
苏公公立即上前一步道:“皇上。”
“去给容溪和修儿搬个坐来,”皇帝吩咐道。
“是。”
“也罢,”皇帝一听,这也算是一个法子,他也实在不愿意为一个婢女过多的费神,摆了摆手说道:“如此就按你说的办法吧。”
容秋浑身一抖,俯地低呼道:“皇上饶命,妾身知罪……”
“是,儿臣知错。”冷亦维心中咬牙,脸上却是一份痛悔之情,倒不是这三个月的银子,关键是这一次……真是太窝火。
冷亦维听着这话,眸子不禁微微一眯,他断定英王妃所提此事的背后,一定还有后招,她断不会只是为了给一个小婢女求情,何况,如果她不提,皇帝都快忘了此人了。
只听英王妃又说道:“父皇,翠儿这次犯了大错,但她出身寒苦,这丫头平时胆小懦弱的很,这一次不知道怎么的……请父皇念在她年纪小,又不懂男女之事,从轻发落吧。”
他只能深深俯首,低声说道:“父皇教训的是,儿臣谨记。”
“容溪说得对,”皇帝接口说道:“维儿,朕知道,你很宠爱容秋,但是,宠爱归宠爱,我们毕竟是皇家,要为百官做表率,最起码的妇德操守,还要是注意的,而且……非常的重要。”
“父皇,”一直沉默的英王妃突然上前,她叩拜在地,“父皇,儿臣想请求您从轻发落翠儿。”
皇帝最后的声音陡然一厉,眼中的怒意翻涌,似云海中的怒龙,射出两道寒光。
冷亦维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垂着头,黑发垂落,挡住了他脸上的神情,微敛了眸光,想着那婢女翠儿身上的奇特亵衣,他心中明白,这一切的背后都有容溪在操纵,容秋……不过是自作聪明的被人将计就计了而已。
“不过……”她的语气顿了顿,“话说起来,这好像不是头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记得在府中我姐妹都尚未出嫁时,就好像有过一次类似的事情,妹妹,你这鲁莽的性子也该改一改了,自家姐妹自然是没有什么说的,这万一……下一次要是遇到别人家的夫人小姐,人家要抓住你这个把柄,要治你的污陷清白之罪,可如何是好?”
容秋的身子一凛,叩拜道:“妾身在。”
她的目光轻轻一转,嘴角明明笑着,却让碰上她目光的容秋打了一个寒颤,“现在妹妹的一颗心也能够落地了。”
容秋感觉心中一凉,连带着全身都凉了,只有脸上是火烧一般的滚烫,她听出皇帝的意思,这话差点就说她没有妇德操守,不配留在皇家王爷府了。
“看在修儿和容溪为你求情的份上,朕便从轻发落,你便在府中禁足,非诏不得再外出!”
皇帝沉吟道:“她是奴婢,无论如何,想要打着攀龙附凤的心思就不对,如何能够从轻发落?”
容溪也叩拜道:“父皇,儿臣的母亲去世得早,妹妹虽然为庶母所生,但是我姐妹从小感觉很好,父亲也常教导我们要姐妹互爱,儿臣愿意相信,妹妹是……无心之失,还请父皇从轻发落,一来可以不伤我们的姐妹情分,二来如若父亲问起,儿臣也不至于无颜面对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