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过世之人的份上,想必梁敬尧不会见死不救。
“皇上,”一个怒龙卫走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说道:“属下这里有疗伤药,不如先给这位姑娘用上。”
“快起来说话,你这是怎么了?”皇帝不由得有些心疼,更有些愧疚,还有几分隐隐的欢喜。
但不管如何,他的心中还是有些底气的,虽然陈夫人去世很多年,但是他对梁府的孝敬却一直没有断过,虽然说远远不如夫人在的时候,去探望的次数也一年比一年少,礼品更是越带越少,但……两家的来往并没有真正的断过。
陈汉平的额头抵地,眼睛却忍不住的向那边瞄来瞄去,他很想知道,容溪到底会如何对梁敬尧说。
容溪看着他的背影,似乎比刚才更多了几分沧桑,几分悲怆。
梁敬尧走到皇帝的面前,深施了一礼道:“皇上,老臣承蒙皇上惦记,此次来山庄还惦记着让老臣一同前来,老臣受宠若惊。”
皇帝猛然回头,看到一个女子身上穿着一件男式的外袍,里面穿着蓝色的衣裙,腰杆挺拔,步子沉稳的走来,只是,她的左手护住右肩膀,隐约有血腥气飘入鼻端。
他叫了两声,梁敬尧并没有回头,与此同时,皇帝一挥手,对怒龙卫说道:“传朕旨意,把陈氏父子押入刑部大牢,待朕回去再做定夺!”
梁敬尧的目光又闪动了几下,他点了点头,语气坚定道:“如此,老朽便先信了宁王妃,等到离开山庄,必定日日派人打扫府门,恭候王爷与王妃光临寒舍。”
而陈汉平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抬起头,张着嘴,眼睛看着梁敬尧,多么盼望自己刚才听到的不过是幻觉。
但是,他没有回头。
“是!”
苏公公一见,急忙一甩手中的拂尘,上前几步,道:“哟,蓝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
容溪站在不远处,笑意浅浅,她侧首望着茫茫夜色,月光如水,慢慢的泼洒而来,给大地上的事物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光辉。
说罢,他转身便要走,陈汉平一见他要走,这次相信这是真的了,不是自己的幻觉,他向前爬了两步,声音凄厉道:“祖父!祖父!”
皇帝摆了摆手,还没有说话,梁敬尧又继续说道:“皇上,老臣感念皇恩,现在也已经退出朝堂,对于其它的事情,老臣实在不能再多言,也不能厚着老脸皮,向皇上要这要那,实在羞愧得很,请皇上恩准,老臣告退。”
他不过刚刚想完,发现梁敬尧已经走回来,向着这边而来,他顿时心头一喜。
皇帝看着她,走近了仔细看之下才发现她的肩膀上受了不轻的伤,只是外面披着件男式的袍子,看不到里面的伤口情形,不过,大片的血迹已经染透了外面的锦袍,里面的蓝色裙装上,胸脯上也落了大片的血迹,鲜红的血和蓝色的衣料混在一起,那蓝色仿佛失去了生机,成了一片片深黑之色,让人触目惊心。
梁敬尧静静思索,容溪知道他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也知道也许因为自己这几句话,这老爷子今天晚上会睡不着觉,但是,她却不能在此刻告诉他,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何况此时也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只有那天晚上陈信磊被迷烟弄失了心智之后所说的话,这个时候,当面对质,显然不是时机。
她的发微乱,额角上也有一处擦痕,嘴角有几丝血丝渗出,脸色也有几分苍白,整个人看上去有几分狼狈,只是那双眼睛,眉梢挑起,眼中有愤怒、有不甘,似乎有火苗在升腾。
她看着梁敬尧紧皱的眉头,心中有些歉意,低声说道:“老大人,您放心,小女子说话算数,必定不改初衷,等到回了王府,一定会与王爷一些,登门拜访,到时候老大人想要解惑,也许小女子与王爷,可以助一臂之力。”
正在此时,一道女子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树后传来,沉冷而带着几分怒意。
“多谢。”容溪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做为皇家侍卫,这些人身上有疗伤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不过刚才一时惊急,给忘记了。
她伸手接过,对皇帝施了一礼道:“父皇,请允许儿臣先带着蓝姑娘下去,上了药再来回话。”
“准!快去!”皇帝一挥手道。
“皇上!”蓝淑羽却依旧跪着不动,上身挺拔的像一株翠竹,“多谢王妃的好意,只是……今天皇上不给臣女一个交待的话,臣女也没有必要治这伤了,因为,就算是今日治好,说不定哪日也会被人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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