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尖轻轻的颤抖,仿佛手中握得不是图纸,而是一条冷血带着毒牙的毒蛇。
冷亦维容貌自然是美的,他们兄弟姐妹几人虽然非一母所生,但都是俊美的,只是其中的气韵各有所不同。
黑衣人似乎微微有些犹豫,大统领却丝毫不让先机,他腾空而起,手中的刀“唰”的一声劈来,刀锋与黑衣人的胸膛直直对上,黑衣人大惊,急忙向后倒退,但是大统领的速度太快,不过是刹那间便到了眼前。
冷亦维气质清雅,似轻云流转,似山泉潺潺,如空灵的气息,让人不知不觉沉醉其中,而冷亦修不同,冷亦修是铁血烈烈,是波澜壮阔的诗篇大赋,如万马奔腾间的竖起的刀锋,让人不敢直视。
冷亦维迈步走到皇帝的轿前,看也不看站在一边的七公主,他掀起袍子,屈膝跪下叩首道:“父皇,儿臣前来请罪。”
一句话说得轻飘飘,但是意味深长。
冷亦维再次叩首,“是儿臣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本来想着等到回宫之后,再向父皇详细禀明,毕竟……儿臣以为这件事情乃是我大昭皇族之事,实在不适合在这种场合谈起,但……也是七皇姐当机立断,把此图呈予父皇,才令这些歹人穷图匕现,前来行刺儿臣,也多亏三皇兄手下之人仗义相助,否则的话……果真是不堪设想。”
里面的皇帝和七公主听得真切,七公主张着手臂,目光透过人群,隐约看到那碧色的衣角在风中翻飞,如一汪清水,沁人心脾,可是此刻,她只觉得如烈火焚心。
“八弟,现在的局势不明,那两名刺客好像刚才是指向于你?不知……你能否先解释一二?”冷亦修并未下令,只是淡淡一笑,又飞快的消失不见。
“三皇兄,臣弟有要事要禀告父皇。”冷亦维的神色平静,并没有恼怒,声音淡淡,无悲无喜。
他来到皇帝的轿前,那些围得滴水不露的侍卫纹丝未动,手中的刀枪相向,不动如山,冷亦修高坐于马上,俯身遥遥看来,那唇角的一抹笑意像是拂过天边的云,极远,远得让人看不清楚。
冷亦维狠狠的放下轿帘,遮住沉冷的脸色和阴冷的眼神,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情况不妙,越是要稳定心神,否则的话,除了更快的赴死,再没有其它的出路。
冷亦修点了点头,一声令下,那些侍卫便分立两旁,森然无声,昂首而立。
容溪听得真切,忍不住抿嘴一笑,冷亦维的脸色却愈发的沉冷,眼底闪过几分焦急之色。
他轻轻一笑,挑起的嘴角带着淡淡的讥诮,手腕微微上扬,刀锋只是在黑衣人的胸口上一掠,虽然伤不至死,但是仍旧“哧”一声响,兵器入肉的声音,然后便是血光飞溅。
血光飞溅,最为震慑人心,剩下的那名黑衣人心跳如鼓,眼睛中露出几分怆惶之色,他的身子不住的往后退,看样子是想着离开此地,大统领却是不依,他步步紧逼,手中的招势一下比一下更快,让人眼缭乱。
皇帝闻听,微微的一挑眉,“噢?”
话音刚落,受伤的黑衣人便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几个侍卫上来就把他捆住,大统领慢悠悠的说道:“看好了,别让他死了。”
他微微抬着头,肤色洁白如月,额头饱满,几缕乌发如丝,轻轻垂落,侧脸的轮廓优美,线长如神笔描就,一举一动之间都似一个满腹经纶的年轻书生,被一层一层的书香浸透,像一卷古书置于案头,无须多言,只是那气韵便让人沉迷。
他的一番话,说得隐讳,但是里面的意思却是分明,任谁都听得明白,既说明了他自己并无私心,而七公主把此事拿到这种场合来说,显然是不太合适,否则的话,也不会引起这些刺客此时前来行刺。
一个声音,却像一把沉重的刀,隐隐的刀锋,都藏在那个字背后。
那些在小木屋前见证了那场风波的人不禁在心中抽了一口气,这位大统领还真是有几分肚量,当时齐王殿下可是一口咬定在里面与蓝淑羽苟且的人便是他呢。
至于冷亦修,他这般热情的让手下人来相助,究竟所为哪般?
冷亦修倒没有什么,依旧是面容平静,而七公主的眼睛里则是要迸出火来,她差点气得大叫,身上的红裙恨不能烧成一团火,把冷亦维烧成一堆黑炭。
皇帝的目光闪烁,沉声道:“此图从何而来?”
容溪闲闲的靠在轿中,不用去费心的打听皇帝那边的情形如何,她心中也清楚,不管如何,至少眼下,冷亦维的这一关算是闯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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