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依旧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秋季里天高气爽,天空分外的蓝,像一块蓝汪汪的宝石,泛着细碎的晶莹光芒,是万丈的霞光照耀而过,泼洒过这巍巍大地。
容溪就当作没有看见,淡淡的接过碗,眼光扫见李海江张开的嘴又闭上了,她心中好笑,却也不得不认真起来。
“我也是。”冷亦修挽着她的手说道,两只眼睛在夜色中灼灼放光。
她的语气悠远,像轻柔的风,拂过孝儿的心间,孝儿的心中一暖,这一刻,她觉得身边的容溪与她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很多,不像是主仆,倒像是长姐对妹妹的细细的叮咛,她的目光也随着容溪向远处望去,声音轻轻却是坚定,“是的,认定了他,跟他一辈子。”
“……”冷亦修。
容溪把他的样子看在眼中,知道他心中所想,便道:“你不用太过担心,虽然她没有醒来,但是你有没有发现,她身上的伤已经慢慢愈合了?”
容溪唇边带着笑意,听着身后他的脚步声,头也不回的说道:“你最好是留在小院中观察一下,说不定还会有什么精彩的事情发生呢。”
李海江的脸色微红,眼睛里晶晶闪亮,胡子颤抖不停,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见容溪出来又闭上了嘴,识趣的跟着容溪向着后面的小院走去。
李海江不远不近的跟着,目光盯着容溪的背影,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一张嘴张了又合上。
容溪把那药膏用小银勺滚成三个药丸的形状,递给徐震寒道:“把这三个药丸,每隔两个时辰便喂她一个,就用刚才剩下的药汁送入便可。”
她的目光深深,像两汪深深的潭水,泛着朦胧的水气和盈盈光芒,嘴唇也退去了那层深紫色,虽然没有恢复红润,但是嘴角微微上扬,那是从内心往外散发出来的愉悦光辉。
“哪里有取笑?”容溪收了动作,呼了一口气说道:“哪里有取笑你?分明是你自己脸上写着呢,对了,关于那个戴娇,你怎么打算的?”
她又拿出一只小玉碗,晶莹剔透的绿色,里面是一种微红色的粉末,她把这两种东西放在一起,又拿出之前让孝儿准备的几种药材,对李海江道:“麻烦老先生去把这些药材熬成汁吧。”
小丫环正在转身通禀,容溪走出来说道:“走吧。”
药汁缓缓倒入之前的小玉碗中,本来是深棕色的药汁遇到两种粉末,热气升腾的更加厉害,液体中还冒出许多的泡泡,咕咕的像再次开了锅一样,四个人的脸遇在那升腾的热气里,神色各一。
冷亦修忍不住笑道:“嗯……他倒是懂得取舍。”
“嗯……我自己占一张床,可以把窗下的美人榻你赏给你睡。”容溪把手从狼爪中抽回来,似笑非笑的说道。
“反正见到我的机会很多,问问题的机会也很多,而他亲眼看到某些事情的经历可是错过了就不会再来了。”容溪伸了一个懒腰,“困了,回去睡觉。”
他慢步走到床前,蓝淑羽依旧沉沉的睡着,脸色苍白,只是嘴唇上的黑紫之色似乎淡了一些,她身上盖着一张薄被,整个人单薄得像是一张薄而脆的纸,让人不忍心触碰,仿佛稍微用力便会碰碎。
容溪目光远远的落在天空上的一朵云上,“你想好了吗?随着郝连赵?相信他就是那个一辈子的人了?”
果然,这话一出口,身后的脚步声便停了下来,李海江思索了片刻,转身又向着院中走去。
徐震寒的目光一闪,点头道:“正是。”
容溪站在廊下做着伸展体操,自从怀孕以来,她每天都坚持做一些对身体有益处的伸展动作,起初在其它人的眼中看来是非常怪异的一些动作,时间久了,有些小丫环还偷偷的学起来,觉得那些动作真是非常的优美。
容溪看着徐震寒遇在昏暗烛光里的脸,下巴上已经显现了青胡子茬,睫毛微垂,像一双累极了休息的羽翅,脸庞的线条轻轻勾勒出浓浓的悲伤,墙上是他淡淡的影子,显得几分孤寂几分落寞。
容溪吩咐完便转身想要离开,李海江也跟在她的身后,一步不落,容溪心中暗笑,只和冷亦修一起向着自己的院子而去。
容溪的脚步慢了下来,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那一刻的心底如见到精心培育的木终于开出娇艳的朵。
廊下的蓝淑羽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见到是容溪,脸上微微一红,再接着便是一喜,她正要起身,容溪道:“坐着吧,莫要动了。”
徐震寒回过身来,看到容溪,当即便掀袍子跪下道:“多谢王妃。”
“谢本王妃什么?”容溪站定,看着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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