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在看到冷亦维的时候,便吓了一跳,她心中也顿时明白,冷亦维来找她,究竟所为何事,想必是雪瑶郡主已经在冷亦维的面前告了她的状。
她急忙从床上下来,穿好鞋子,单薄的睡裙加上心中的紧张,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对着冷亦维行了礼,小心的说道:“见过王爷。”
冷亦维身上的血腥气透过他身上的外袍飘了出来,容秋心中一紧,急忙关切的问道:“王爷,您……受伤了?”
冷亦维冷笑了一声,声音如冰碴子刺着容秋的心,“本王是受伤了,还不是托了你的福?”
“妾身……”容秋吓得一抖,她不明白冷亦维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是一盒假香料而已,怎么扯到他受伤的身上去了?这是如何沉重的罪名?她可担当不起。
她急忙又施了一礼道:“妾身……不知王爷何意,妾身唯愿王爷平安康健,哪里敢又哪里舍得让王爷受伤呢?”
“是吗?”冷亦维的笑声更冷,一声一声,像是深冬里呜咽着刮过枯树枝间的风,“你不敢?”
“妾身……不敢。”容秋咬着嘴唇说道。
“这是什么?”冷亦维从怀中掏出那盒香料来问道。
“这是什么?”雪瑶郡主看着阿矩摊开的掌心问道,脸色上带着几分狐疑,她的心中有很多的疑惑,阿矩是谁?他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而他又是谁的人?她有太多的疑问,不能不怀疑。
“站住!”雪瑶郡主的声音一厉,像是从喉咙里撕破出来,她上前一步,眼睛赤红,“你什么意思,说清楚再走!”
那些在院外守卫巡逻的侍卫立即闻令而动,他们心中都知道,这位雪瑶郡主可是王爷的贵宾,不能一丝的怠慢,更别说这深夜中闯进来了人,若是被王爷怪罪下来的话……
雪瑶郡主站在廊下,袖子下的手指紧紧捏在一起,她的身子感觉极凉,像是滚落在冬日的雪地里冰块上,心中只来来回回的想着阿矩的最后那几句话,那些话无一不在告诉她一个结果,那便是,达克列已经死了。
一院子的人被突然出现的两条绳索惊得愣了愣,明明看着就要被射上的人,突然就那么平空消失了。
那些守卫不敢怠慢,急忙出了院子,兵分几路去追了。
阿矩霍然回首。
冷亦修勾唇一笑,“好吧,既然医术甲天下的修公子开了口,那我就自然遵命,那么现在,请问修公子,是不是该回家休息了?好像又很晚了。”
“好吧,”容溪点了点头,古人的时间计算还真是要命,若是回到现社会,这个时间,都市里的夜生活还没有开始呢,现在的古代人恐怕是已经快要睡醒一觉了吧?
匆匆身子一飘,脚尖离开了地,他惊异的抬头,两条黑色的钢丝绳索紧紧的缠住了自己,一提一带,便上了半空。
所以,他们无人敢迟疑,挥着手中的家伙,纷纷冲了上来。
雪瑶郡主听到阿矩的回答之后,脸色微微一变,有几分恼怒,几分杀机,阿矩清楚的看到,心中突然有什么东西刹那奔腾远去,那些美丽的过往和纯纯的相思,就像是被路过的风,一吹,便散了。
他刚刚走出房门,只听在里面的雪瑶郡主一声令喝,“来人!给本郡主拦下他!”她顿了顿,语气更加森冷,字字像是淬了毒的箭,“不论生死!”
两个人起身离去,留下鸡飞狗跳的齐王府不管了。
“唰!”那些箭擦着他的脚底险险的划了过去。
雪瑶郡主的神色更冷,一甩袖子说道:“还不快追?”
“这是能够解你身上……味道的解药。”阿矩平静而简单的介绍道。
一切不过是瞬间,拎起他的两个人没有丝毫的停留,头也不回的架着他快速的逃离了齐王府,穿宅过院,如走平地。
她的声音哽咽,未等冷亦维发问,便自己委委屈屈的道来,只想着能够挽回冷亦维的一点同情心爱护心,“王爷,妾身办砸了差事,妾身也很后悔、自责……”
她说着,抬手压了压眼角,晶莹的泪珠将落未落,样子楚楚可怜,而在她抬手的瞬间,宽大的睡裙袖子滑落,露出雪白的小手臂和精致的手腕,而那手腕之上,赫然还有两道深深的伤痕。
容溪连连点头说道:“宁王殿下果然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