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容溪前来,两个人都很高兴,李海江又拿着之前容溪给她的方子问了半天,这才满意的又钻入药房中。
“王妃,是不是有什么事?”新晓问道。
“也没什么,”容溪微微笑了笑,“这几日身子如何了?恢复得可好?”
“很好,”新晓点了点头,“已经完全康复了,伤口也早已经不痛了,这几日和李老学了不少的东西。”
“那就好,”容溪浅浅的笑意,像绚丽的烟,带着点淡淡的飘渺。
“王妃,是不是有什么事?”新晓再次问道。
两次问起样的话,语气却不同。
容溪看了看她,“没什么,只是想着……你和孝儿都将嫁人,离开这王府,突然有些不舍。”
她的话说完,身边的两个女子都噤了声,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欲开口。
“别,”容溪竖起手,把她们的话挡回,“你们不说,我也明白你们想要说什么,偶尔发一下感慨,也不用你们总是用一辈子的幸福来做牺牲。”
随着刚才梁敬尧说开始,已经有几个梁府的家丁挽着袖子到了坟前,梁敬尧也走过小路,来到梁维燕的坟前,那墓碑上的字依旧清晰,坟前干净,看得出来经常打扫,但是那又如何?
“一、二、三!”
陈汉平感觉到他的目光,迷茫的望去,却被冷亦修冰冷的目光吓了一跳。
小院中欢欣喜悦,冷亦修所在的陈家坟前却是压抑的如同暴风雨来临。
不远处的官员也都肃穆不言,站在那里远远的望来,瑟瑟的秋风中,突然多了几分悲怆的凉意。
“……是,是。”刘仵作早已经惊得魂飞天外,哆哆嗦嗦的拿着手中的工具走上前来,梁敬尧的脸色沉冷,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冷亦修却清楚的看见,那一刻,他眼中晶莹的泪意。
“你们放心吧,这件事情,本王妃自有打算,到时候不会派不出选手来便是,”容溪转头对新晓说道:“按照时间推算,王爷派去见你父亲的人已经到了,不日便可带消息回来,如此,你也可以安心了。”
冷亦修突然极慢的笑了笑,那缓缓翘起的嘴角,像是一柄翘起的尖刀,带着浓浓的杀机,赫然一挑。
新晓的脸上浮现惊喜,眼睛平日里的倔强荡开,也多了几分温情,她开怀的一笑,“多谢王妃。”
冷亦修用眼角瞄了他一眼,从他的神情中也猜到他的心中所想,他的嘴角荡出一丝讥讽的笑纹,你以为……时间久了,便验不出什么吗?
陈汉平感觉自己的双腿再次软了几分。
梁敬尧祭拜完毕,他一挥手,几个家丁立刻上前,手中拿着器具,动起手来。
尘土扒开,露出一具木棺,虽然已经斑驳,但是仍旧能够看得出,隐约间有金丝楠木的痕迹,在日光下,厚重的棺木,上面沾着的泥土,那些深埋在地下的一切,突然这样冲撞到众人的视线里,以一种沉默而肃穆的情绪在诉说着什么。
刘仵作也没有做过这种事,向来都是给刚刚死去的人验尸身,哪里有这种死了许多年还要开棺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出什么端倪来,着实让人担心啊。
新晓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抿着嘴唇不再多言。
“那不如让我继续去?”新晓上前一步说道:“我知道王妃的手下有高人,易个容,我就是以新晓的身份出战。”
“刘大人,”冷亦修侧首唤了一声,“该你了。”
风声,似乎停了停。
人已经不在,表面功夫再做得如何美满,终究唤不回那一条冤魂。
陈汉平现在已经无法思考,他根本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宁王,让他用如此冰冷的目光看着自己。
刘仵作深吸了一口气,急忙道:“是。”
棺盖被抬起,挡住了那一线日光,众人都觉得眼前似乎暗了暗,风声过,尘土飞扬,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刮透身上衣服的风,也更凉了几分。
陈汉平被堵上了嘴,苏公公挥一挥拂尘,押着陈汉平的侍卫伸手取下了他嘴里的布,陈汉平顾不上喘一口气,急忙上前一步,又被侍卫给拉了回去,他只能跳着脚叫道:“祖父!祖父!我实在是冤枉,不知道为何祖父会突然这样做,维燕之死……”
但是,只要做过,就一定会有痕迹,如何让这痕迹大白于天下,方法就在这字条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