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周围有几棵成年的杨树,树冠如伞,细密而深浓的影子落在院中,像是被一团巨大的云层笼罩住。
只是侧耳倾听,这诡异的寂静中,隐约有幽长而急促的呼吸声,如细密暗闪着冷光的针,冷冷的刺来,刺破这寂静的外衣。
门前的廊下一个女子晕倒在那里,阳光落在她的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风过,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脖子后面有些痛,她吸了一口气,抬手扶了扶额头,感觉眼前发,她眯着眼睛望了望四周,在看清这院子之后,不由得直了直腰背。
她扶着头,回想着晕倒之前的事,好像是带着孝儿去搬兰香草的盆栽,本来是想着打晕孝儿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却晕了。
她想清楚这一点,心头一惊,急忙扶着墙站了起来,她走到窗下,犹豫的在窗下听了听,随即像是触了电一样又缩了回来,她垂着头,面红耳赤的退了几步。
屋内的窗子上挂着帘子,挡住了阳光,树影落在窗子上,屋内的视线更暗了几分,那些简单的家具事物都隐在暗影中,沉默而幽暗,像是冬季草原上那些荒凉的小土坡。
床上的被子薄而略挺,如一片薄而脆的秋叶,散发出土腥气息,只是那暗蓝色的粗布被子下,露出两条珠圆玉润的手臂,那肌肤洁白如玉,光洁细腻,在暗中闪着莹润的光,透出温暖的香气,让人心生迷醉。
细碎的**和急促的呼吸声从被下传来,两具身体交缠在一起,如胶如漆,汗水肌肤处处不可分离。
男子狠狠拥住女子的身体,曲线玲珑,腰肢纤细,修长的双腿光滑莹润,他贪婪的吻着她,身体里的血液喷薄,似乎要冲破皮肤唱着欢快的歌儿四处奔涌。
只不过,那“刺客”当然不可能真的侵犯容溪,这可是有过严令的,只需要表面上看起来是像是那么回事就行了。
她还在愣着,冷亦修已经闪身走了进去,掌事嬷嬷扶着韦贵妃也跟了上去,左夫人一人在那里愣了愣,随即提着裙子跨过了门槛。
她只觉得身子火热,而上面的人更热,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身上,那疯狂的举动让她禁不住的颤栗,忍不住的**出声。
“滚。”冷亦修松开手,冷冷的喝道。
“说,王妃呢?”冷亦修盯住她问道。
她从未有过如此的体验,只想死在这样的快活里。
冷亦修抬起另一只手,在她的腕间搭了一下,他的眸子一眯,的确有中毒的症状。
这个发现,让左夫人愣了愣,心头猛烈的一跳,这……不可能啊,那个“刺客”怎么敢?他不要命了?再者,他这个时候还不走,还在等什么?这万一若是被冷亦修抓到的话……
“噢?”冷亦修的目光深沉如海,似乎一个波涛翻卷便把那小宫女整个吞没,“你在这里等候?”
左夫人看着冷亦修的背影,心中不禁暗暗赞叹,战神宁王,果然非同一般,这种时刻居然还能如此沉稳,只是……
他四个字说得轻,声音沉冷,语气却说得淡淡,但是在左夫人听来,却像锤子在心头上砸了砸,她的眼底有些慌乱,但事已至此,她只能咬了咬牙,向前走去。
像两汪冰潭,冻上了层层的冰,阳光细碎的泼洒,折射出晶莹的光,却没有丝毫的暖气,冬日的冰凌如刀,狠狠的刺来,不带一丝的温度。
她的心激烈的跳着,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目光快速的从院中滑过,在看到那个小宫女的时候,她的心总算是慢慢定了下来。
左夫人小心的向前走了两步,她侧着耳朵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按说,那“刺客”早应该走了,留下赤身裸体的容溪才是,等到救容溪的人冲进去,看到的就是那样狼狈不堪的她,满屋子的暧昧气息,任谁也看得出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何况,还有一件被“落下”的男子外袍。
隐约房间里有细碎的**之声,那声音虽然微弱而压抑,但是却清晰入耳,绝对是真实存在的。
韦贵妃并不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她只是接到容冰谨匆匆送来的信,说让她快点回宫去,容溪那边出了危险,她当时就吓了一跳,这出事的若是别人也便罢了,但偏偏是容溪……
小宫妇站在廊下,用力的垂着头,心中好奇狂跳,眼睛却忍不住想往那声音的来源处飘,双手紧紧的绞在起,手中的帕子早已经不成样子,她既紧张又害怕,心中还有隐隐的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