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维倒满了一杯酒,慢慢执着酒杯,站起身来,走到亭边,他望着虚空处,乌发飞扬,酒香四溢,却不闻他的语声。
他正要说话,突然有人快步从院外而来,一个婆子走进来,到容溪的面前说道:“王妃,门上有人来报,说是有位公子求见,那公子说有事,这是他写的字条。”
容溪立即道:“请他进来。”
秋士居看着他的模样,心中暗暗嘀咕,这副样子……若是被那些府中的女子们看见,岂不是要纷纷在肚子里闹自己不开眼,在这里独占了春光?
秋士居好酒,也是品酒的行家,眼前冷亦维的这壶酒,他不用品也闻得出,这是上等的一杏春,至少是八年以上的陈酿方能有这种琥珀之色,制法极其复杂,不但需要上好的制作材料,还要有严苛的酿酒环境,更要有懂酒之人,缺一不可。
时间不大,徐震寒的身影就出现在小院中,他与新晓对视了一眼,似乎万般情意都在那一眼之中。
“噢?”李海江的眼睛立即亮了,他知道,容溪的手中绝对没有凡品,对于他来说,容溪哪次给他的东西算不上宝贝?
“是。”婆子立即前去,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穿宅过院,远远的看到在前方一片竹子的掩映中,一袭白衣的冷亦维正坐在亭中,自斟自饮,四周的竹子长得茂密,挺拔秀致,翠绿色的枝叶在风中轻轻的飘动,如同女子美丽的纱裙。
“秋大人,”冷亦维打断了他的话,桃眼中依旧波光闪动,嘴角依旧笑意微微,只是那波光中似乎有了几分冷锐之意,语气中也带了几分寒意,“本王以为,你已经没有面目再出现在本王的面前。”
“秋大人,要不要来一杯?”冷亦维的眼角微挑,扫了秋士居一眼。
李海江仔细的嗅了嗅,那腥气明显,却依旧是两种腥气交织在一起的味道,他一时想不出来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个……”他迟疑着,却始终叫不出口,他越凑越近,“王妃,能不能弄下一小段来,让老朽瞧瞧?”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容溪从一块锦帕中拿出个细长条一样的东西,隐约有一种淡淡的腥味儿,他仔细看着那东西,近乎黑色的深蓝,像是有一种暗光,幽暗而沉敛。
她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笑了笑岔开话题说道:“老先生,本王妃今日来,是要给你看一个稀罕物。”
李海江拿起那块割下来的东西,放在手心里来回的拨弄,又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想要仔细的辨别那腥气。
简单的一句问话,秋士居已经又回过神来,他快步上前,来到亭下,施了礼道:“王爷,下官……”
“没问题。”容溪点头应允,拿出随身带着的乌铁匕首来,在那东西上割下来的了一块,李海江注意到,容溪割那东西的时候,那东西好像有一点点的弹性。
婆子说着,把手中的东西往前一递,众人抬眼望去,一张折着的字条折成了一个奇特的造型,别人不知,容溪一眼就看出,这是她曾经教给徐震寒的折纸造型。
冷亦维没有再说话,他伸出手,洁白的手指根根如玉,轻轻握住翡翠的酒壶,衣袖飘摆如云,姿态风流。
他的乌黑如羽,眼角轻轻飞扬,似载了三月的春,一枝桃在他的眼中安静而妖娆的开放。
因为徐震寒的身份特殊,但是以后又有可能出入王府,他出入王府时为了安全起见,最好不要自报姓名,只要把一个折纸的交给门子递进来,容溪便知道是他来了。
但是,秋士居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分明从那双漂亮的眼睛中看到了如冰封般的寒意。
“出了什么事?”容溪开门见山的问道。
“回王妃,”徐震寒早已经对容溪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也直接说道:“适方才在我家府中后门,遇到了秋士居。”
“噢?”容溪的眉心一跳,“他看到了你?”
“正是,”徐震寒点了点头,“如果学生所料不错的话,他已经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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