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姐姐……”郝连蓓儿的眼圈一热,慢慢走到容溪的身边,抽着鼻子犹豫着后边的话如何开口。
“刚开始的时候很闹,尝试过无数次要出去,换了很多种……造型,但是一提到暗号,就露出了马脚。”
冷亦修记得,这个梅雨香的,有点像……“香水”,调随着时间的变化而不同,想到容溪,他的脸上的神情总不是会不自觉的变得温软,眼神里的冰冷也像是融化了许多,波光闪动,却少了些慑人的寒意。
最后几个字从她的唇间轻轻的溢出,红唇白齿,似乎带着嘴里的微香,飘入冷亦修的鼻尖。
那雪瑶郡主上哪猜去?当然次次都答不对,她以为这里是齐王府,扮成冷亦维的模样便大大方方的走出来?
而雪瑶郡主,显然不是一般的大昭那些传统的闺中女子,拼了命也要维持一个面子,保持一个形象。
“送这衣服的人不一般,不能轻举妄动。”容溪依旧摇头。
雪瑶郡主的话轻佻至极,她缓步而来,姿态如柳,所有的一切都是像是绕指柔,但在冷亦修这里,却瞬间让他眼中寒意四射。
他轻轻的推开院门,迎面拂来的是带着清雅气息的风,院中的一株梅雨香落了满地的,这的期只有一天,早上开,晚上便落,期虽然短,但是香气却是经久不散,时间越久,味道自然也是越浅,只不过并不只是一味的淡,而是会起一点变化,让人惊喜迷恋。
“毒舌”遇到“不要脸”,有时候还真的会撞出一些火来。
少女却似乎并不介意他神色的转变,相反,眼底还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她微微歪头,露出几分俏皮,“王爷,你不喜欢我的这身装束吗?”
“有多不一般?身份贵重?越是这样,越是可疑,才越要出手啊,容姐姐,我不相信你是胆小怕事的人。”郝连蓓儿微微咬了咬嘴唇说道。
“还不明朗?还早?”郝连蓓儿的眼睛瞪得溜圆,像两汪水泉,“这都这样明显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嘎?!”
听到声音的少女在廊下轻轻转过头来,她穿了一身白色衣裙,乌发随意的轻轻用玉钗一挽,柔美而别致,她回头,目光如流动的泉水,清亮而温润,直入人心。
她听到冷亦修的话,丝毫没有觉得难堪,轻轻的一笑,迈步下了台阶,长裙轻轻的滑过,声音温软簌簌,似在风中轻轻绽放的白莲,清雅,骨子里却是娇艳。
他的步子快如闪电,飞快的滑过,衣袂随风轻摆,如在风中浮动的云,不过刹那的功夫,便掠到了院外。
“你不是经常被恶婆婆欺负?!”郝连蓓儿突然开口,如一道惊雷,把毫无准备的容溪给劈倒。
“如何?”冷亦修没有回头,声音淡淡,像是夜间散开的风。
“韦贵妃,宁王的母妃。”容溪本来不想告诉她,这毕竟算是家事,何况韦贵妃和冷亦修的身份也非同常人,可万一郝连蓓儿这丫头热血冲头,自己偷偷跑出去找线索怎么办?
暗中的两个人不禁抖了抖,完了,完了……忘记对王爷说了,这个女人这两天也不知道抽的什么疯,总是弄得自己跟王妃似的,本来不想去理会她的各种要求的,可是,王爷和王妃临离开的时候说了,要满足她的一切要求,除了让她离开之外。
“主子。”
总之,各种各样,千奇百怪。
他眼底涌现的杀机让雪瑶郡主的心尖突然一颤,脚下的步子也不禁微微一滞,她还是很害怕,害怕这个男人真的会杀了她。
冷亦修却极慢的笑了笑,他的嘴唇翘起,弯起漂亮的弧,那双眼睛也略略一弯,只不过那眼睛里的寒意却依旧如刀,“听闻郡主对达克列一往情深,在他身后追逐了许多年,不知……这许多年中,郡主可用过如此手段?”
雪瑶郡主的神色一僵,脸上的笑意刹那凝固,像是生硬的瓷,手指微微的一碰,便“咔”的一声碎裂了。
一提到“达克列”的名字,她瞬间就失去了正常人的思维和姿态,双手紧紧的抓住衣裙,声音尖利道:“你什么意思?”
“郡主,注意你的用词,”冷亦修冷冷的一笑,“你应该称呼本王为--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