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微垂下头,压下自己心头的情绪,再次施了个礼道:“托几位娘娘的福,容溪的身子很好,腹中的胎儿也很好。”
“那便好了。”韦贵妃说着,对身边的掌事嬷嬷说道:“还不快给宁王妃安排座位。”
“是。”掌事嬷嬷说着,给容溪安排了座位,郝连蓓儿要坐到容溪的身边,也由着她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院子里使热闹了起来,人声也越来越高,那些官员男子都在外面的几层殿内,官家夫人和小姐们则陆陆续续到了最后的一层大殿。
众人到来无一不给三位娘娘施礼,接着又见过容溪,说着客气吉祥的话儿,容溪只是微笑着点头,并不过多的答言,心里却在连连叫苦。
英王妃也到容溪附近坐下,和容溪聊得很是欢快,郝连蓓儿也向英王妃讨了一点分别礼物,几个人正说得高兴,门口忽然人影一闪,郝连蓓儿的眼尖,立即对容溪低声说道:“容姐姐,你看谁来了。”
容溪看向来人,只见前面的那位身材矮胖,身上的衣裙华丽闪烁,头上的那些宝石更是熠熠放光,不用仔细看脸,只看这一头的装饰也知道是容家的二夫人来了,而她身边的,自然是容秋了。
容溪扫了容秋一眼,发现她的气色也算不错,只是好像又瘦了一些,一双眼睛显得更大了一些,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闪着幽冷的光,整个人有几分阴冷的气息。
她并不想理会容秋,这个时候这种场合,没有必要把自己当成一个笑话让别人看,所以,她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多言。
容秋自然也看到了容溪,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随着二夫人到跟前向三位娘娘行了礼,便坐在被安排的位子上。
容秋的脸色微微一变,察觉到众人的目光顿时眼神一厉,她看着英王妃,嘴唇挑了挑,“是极,不知道英王妃什么时候好福气,也能生个英王府的第一个孩子出来,也是让人极为欢喜的。”
容溪看着她的目光,森冷而阴厉,再听她的话中似乎另有一层玄机,她往后靠了靠身子,淡淡的说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顿了顿,眼睛慢慢的转向容秋,看着容秋的脸色一寸一寸的变白,她的笑容也一点一点的冷却,“如今被那齐王丢出了府不说,还曾经被那些下贱的侍卫弄脏了身子,这以后……可怎么好?”
“哪里有什么意思?”容秋冷冷的一笑,那笑容在苍白的脸上有些诡异,乌黑的眉挑起锐利的角,“不过就是好奇罢了,你这胎,到底是男是女……还是……一个怪胎?”
她所说的“左家小姐”当然是指的左青莲,二夫人不由得一个激潜,左家母女的下场她早就听说了,而且还听说左副将也在边关自裁,这其中的玄机如一只隐秘的手,带着血腥气息。
她自然不是怕容秋,但是被容秋没完没了的纠缠,也像是被疯狗盯住,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害,但总归是烦人的很,而且今日她的心中总觉得有几分不安,她微微侧首,孝儿立即俯身到她的唇边,容溪对她叮嘱了几句。
众家夫人都不知道容秋发生的事,以为她还是齐王府备受宠爱的侧妃,所以,对她也算客气,只有那几位在大比当天见过她出丑的夫人,皆是目光微闪,没有多言。
“真是没有想到,宁王妃怀着身孕还能取胜,真是为我们大昭争光呢。”类似这样的话,容溪听过不只几百遍了。
容秋的脸色变了几变,像是五颜六色的调色板,她的双手紧握,二夫人急忙上前说道:“英王妃,我容家不曾得罪于你,何故如此说话来污我女儿的名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人也到的差不多了,香风一片,珠光宝气晃着人的眼睛,大殿内各色的衣裙香帕都混合在一起,颜色多的像是春日里开满的园子。
“你……”
英王妃的一声“二小姐”,立即让这气氛转了转,那些官家夫人敏锐的嗅到了一丝异样,目光微闪,看向了容秋。
谢过了皇帝的赏赐,容溪的身边便更热闹了起来,那些热切的目光,那些带着艳羡的贺词,像漂浮在空气中的香,简直无孔不入。
二夫人不甘的闭上了嘴,心中却明白,容溪说得有理,今天的场合的确不适合于“寻仇”,且不说上面还有三位娘娘,就单凭容溪今日在这宴会中的地位也不太合适。
韦贵妃的眉梢一挑,一拍桌子说道:“容秋!你在那里胡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