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透斯告诉我,促使艾米的祖父心脏病发作,将他谋杀的毒药,主要成分来自蓝闪蝶亚种的翅膀鳞粉,让我吃惊非小。
但是结合我生吞整只蓝闪蝶之后,出现的心率过速状况,我可以断定:就是这种东西没跑了!症状太相似了!
艾米的祖父当时已经年过六旬,本来就患有冠心病,我是一个经过斯巴达锻炼的强壮少年,尚且被蓝闪蝶的毒性几乎当场弄死,何况是一个原本心脏就有问题的老人?
对于蓝闪蝶的毒性,想必艾淑乔早就心知肚明了。
我突然回忆起,在翠松山山脚下,我刚刚从郁博士口中得知,悬赏捉拿蓝闪蝶的人是艾淑乔的时候,他说过的一段话:
“如果是我得到蓝闪蝶亚种的话,可能不会拿去换钱,而是立即把它解剖一下,看看它有什么罕见的特殊结构吧?”
这是人的“职业病”导致的,郁博士作为科学怪人,爱好之一就是解剖特异生物(比如冬山新闻台记者赵遥),所以他得到在别人眼里价值连城的蓝闪蝶亚种,并不一定会去换钱,而是要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同样的,出身有机化学专业的艾淑乔,在从老爸手里得到一片蓝闪蝶亚种翅膀之后,没有镶入镜框,当做漂亮的装饰品保存起来,而是在研磨机中把它磨成了细粉,分析了它的化学成分。
她既然用电子显微镜观察到了那些粉末的独特分子结构,恐怕也第一时间判断出,这东西有毒了。
跟约翰一起私奔到美国的时候,没有带走什么个人财产,却念念不忘蓝闪蝶亚种的分子结构,以至于携带了微量的蝴蝶粉末,装在首饰之类的东西内部,混过了海关吧?
这段时间里,我和彭透斯交换了情报,目前我们的局势是这样的:
“科学幸福教不缺打手啊!”我挠头道,“想当初为了让我相信手机会救我一命的预言,他们派四个健身教练用钢管群殴我,虽然没有真打到我身上吧……”
胶底鞋踏在长廊的木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打破了池塘边的静谧,水底的金色鲤鱼也浮到水面来吐了口泡泡。
讽刺至极啊!你用老爸送给你的蓝闪蝶翅膀制成的毒药,毒死了约翰的父亲……都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夺了人家妻子的约翰,父亲却被谋杀了,这可以算扯平吗?艾淑乔你这样做,客观上算是给老爸报仇了?
“汪!”注意到金鱼的奥巴马,仿佛看到了可以吃的食物,兴奋地往走廊的木栏杆里钻,结果把自己肥胖的狗头卡在了两根栏杆中间,我和彭透斯里应外合,才把它救出来。
4艾淑乔真的遵守约定,开始削减艾米明年的广告合同了,这种希望我保持合作,特意显露出来“诚意”让我有些捉摸不透……我现在真的这么值钱?我的血液到底是用来制造止痛药的,还是制造安乐死药物的?难不成我变成了妖怪们人人惦记的唐僧肉,吃一口就能长生不老?
3我向艾淑乔提供的血液样本,正被毒王克林格在内的高精尖人员不分昼夜地努力研究,试图提取出对人体有效的稳定化学成分,据说已经取得了初步进展,但药效究竟是什么,对外保密。
“没有完美的棋子,只有某个棋子完美登场的那一刻。”
有些痴男怨女逃走的时候,嘴里嘟囔着这类的话。
激动中一拍大腿,结果正好拍中裤兜里的黄风怪手机,震得我手掌生疼。
“那倒没有,”彭透斯抬起脖子,望了望天顶的下弦月,“我和约翰先生是单线联系的,他的警察朋友并不知情,而且艾淑乔女士并没有跟约翰先生公开撕破脸,毕竟他们是法律上的夫妻关系,而且矛盾公开化,对艾米的演艺事业也会产生负面影响。”
“麟,虽然我们确定了毒药的成分,但是约翰先生在警界的朋友,毫无征兆地突然辞职出国了,临走之前留下‘我很抱歉’的一句电话录音。同时,存放在秘密场所的那碗西红柿浓汤,那份可以指证艾淑乔下毒杀人的证据,也不翼而飞了……”
“嗯,方信现在还关在冬山精神病院里,他父亲白教授跟儿子一样,认为暴力犯罪很没品味,他们最喜欢看到的就是一个正常人被自己洗脑,乖乖奉上钱财,拦都拦不住的模样……”
我能理解艾米的父亲的想法,因为这个杀手锏是双刃剑,一旦使用,法庭就会传召艾米作为证人出席,本来不知道自己毒死了爷爷的艾米,就要在法庭上突然面对真相啊!何其残酷的真相!
5方信和白教授的“科学幸福教”,从头到尾只以忽悠人和骗钱为目的,据彭透斯某位基友的调查,科学幸福教完全没有限制信徒人身自由,以及使用暴力的记录,属于感动中国的“模范好邪教”。艾淑乔让我打入这个邪教的内部,似乎完全没有人身危险。
艾淑乔曾经这样对艾米言传身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