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无央回到唐梨他们所在的院子后,把打探到的情况都跟阿木他们说了一遍,几个人都很疑惑,南宫绝若没有出现,唐梨那样的反应,不是很奇怪吗?
“无央公子,小姐她好像在做噩梦,一直叫不醒!”阿柳匆忙跑出来,对百里无央说道。
百里无央一听,迈腿跟着阿柳走进了唐梨休息的房间,果然,床上的唐梨满脸冷汗,脸色苍白,嘴里一直在梦呓,却听不到在说什么,只觉得她好像很痛苦,也很着急。
“姐姐她怎么了?”玉莹着急地问百里无央,刚刚还睡得好好的,突然就如同着了梦魇一般,说起了胡话,面色扭曲,而且怎么叫都叫不醒,这可真叫她和阿柳惊慌。
百里无央坐在床边,伸手替唐梨把了把脉,她的脉象稍微有些虚弱紊乱,但还是正常的,他又仔细地看了唐梨的脸色,皱眉道:“她是做噩梦了。”
“那怎么叫不醒?”阿柳问道。
百里无央用一根银针轻轻地替唐梨扎了几个穴位,很快,唐梨便安静了下来,呼吸慢慢地平稳,不再像刚才那样一直在梦里挣扎。
“入梦太深。”百里无央只用了四个字来解释,阿柳他们听得半懂半不懂,但也没再多问,反正只要小姐好了就行。
杨放的踪迹一直都没再出现,百里无央和阿木他们商量了一会儿,推断杨放大概也是受了重伤,根本无法来管他们,所以这两天应该暂时能继续在这里休息,几个人大概分了一下工,阿木和玉莹去找食物,阿柳照顾唐梨,朔风则还要养伤,百里无央也得替他看看伤才行。
阿柳坐在唐梨床边,看着唐梨清秀的小脸,不禁叹了一口气:“小姐,你一定要好好的,阿柳没用,什么事都无法替你分担。”
“无央公子?”阿柳一进房门就看到了百里无央在替唐梨翻身。
唐梨听到耳边似乎又谈话声,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却又睁不开,她觉得自己脑海里的画面都是像雾团一样,看也看不清,她一个人在那里摸索,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刚才还在握着她的手的南宫绝,也突然不见了。
玉莹傻乎乎地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阿柳姐姐看起来好温柔,我要是有阿柳姐姐一半的温柔,肯定能嫁出去。”
“别笑呀,我说真的,我从小就没有娘,也没谁教我那些礼仪什么的,我爹又是个大老粗,只知道吃肉喝酒,我觉得我就是被我爹带坏了。”玉莹嘟着小嘴,埋怨那个可恶的老爹。
听到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时,百里无央才快速地将唐梨的手放回床上,他将唐梨的身子翻了一下,侧了起来,以免伤口压太久了。
“不……不是的……”一进唐梨的房间,没有看见阿柳,只看到唐梨躺在床上,嘴里在迷迷糊糊地念叨着什么,却没有睁开双眼,百里无央走到床边,仔细地凝视着唐梨的脸。
唐梨的手毫无意识地挥舞着,似乎想抓住什么东西,百里无央看着那只纤细的手,在半空乱舞,像一片随风飘落的叶子,好像不知道要落在哪里,他如同着魔了一般,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递给了唐梨的手。
玉莹嘿嘿傻乐着,看来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啊,被自己羡慕的人羡慕着,给了她很大的自信,阿柳看着她那傻呵呵的样子,不禁忍俊不禁。
“我去看看唐梨。”百里无央脑海里浮现出刚才唐梨那痛苦的神情,她在梦里看到了什么令她难受的事吗?那应该是南宫绝的事吧,百里无央嘴角有些苦涩,转身往唐梨的房间走去。
“怎么了?”阿柳发现玉莹一直呆呆地看着自己,虽然都是姑娘家,但感觉也有些怪怪的,她有些羞赧地问。
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百里无央有些颤抖地用自己的手掌包住了唐梨小小的手,她的手很软很细,像一样,他都有些不敢用力捏,生怕把她捏碎了,而刚才那个问题,他问的是唐梨,也是问自己。
阿柳摇摇头,笑道:“你哪里坏了,你挺好的,我还羡慕你的直爽自由呢!”
“嗯。”朔风点点头。
百里无央随意地嘱咐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房间,阿柳没看懂他的异常,可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那颗如同死灰一般的心,刚才跳得多么凶猛,完全不给他缓解的机会。
当唐梨的手握到了一只温暖的大掌时,她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嘴角甚至染上了一丝笑容,她梦里的南宫绝又回来了,握着她的手,说要带她去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