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黑了,南宫绝已经在京城转了大半圈,他去了自认为所有能够遇到唐梨的地方,但哪里都没有。
这样找下去最大的困难就可能就是没地方落脚和吃饭了,南宫绝最后再去巷子里逛了一圈,依旧没有唐梨的踪迹,他有些疲倦地返回了城门口,也许是自己太着急了。
再晚一点的话出城门就盘查的严格了起来,南宫绝深深地看了一眼开始陆续掌灯的街道,这里面藏着他要找的人,迟早都会找到的,他转身朝着城门外走去。
船还是停在城门口的那处岸边,南宫绝出了城以后便快速地朝着岸边走去,通往岸边的小道旁边都是高高的野草,南宫绝的身影湮没在其中,突然,他停了下来。
一股很奇特的香味从岸边飘来,那里似乎有人。
“我们就在这里等么?”一个微微沙哑的女人声音传进了南宫绝的耳朵。
另一个稍许娇媚一些的声音应道:“嗯,公子说就在这里等。”
“好吧,我们进船里等。”
“嗯。”
南宫绝走进野草中,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岸边的动静,两个女人一个穿着紫色衣裳,一个穿着白色衣裳,一前一后地进了一艘船,而南宫绝的船就停在离那艘船不远的地方,他现在还不能出去。
什么都没发生,却现在那里悠闲地吹着笛子,南宫绝发现船的方向好像有些不对劲了,也没心思再管那男子,如果不小心进入了海里,那就麻烦了。
白衣男子却没有南宫绝这么警惕,反而非常随意地坐了下来,抽出腰间的玉笛,用衣袖轻轻擦拭着,半开玩笑地说道:“我是人。”
“那你想变成死人吗?”南宫绝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他不介意和这个人来个玉石俱焚,他现在想不起以前的事,所以有人在他面前露出这种掌控一切的从容态度时,他会觉得很烦躁,仿佛这个人以前认识他,现在在戏弄他一般。
紫衣女子答道:“回公子,一切顺利,只是暂时还没有什么消息,似乎找这两个人有些困难。”
“我知道,所以你还是说说你是什么人吧。”南宫绝对男子这种不疾不徐的态度很反感,总觉得很压抑,越是看起来散漫的人,可能越是难对付。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也没有再看到那两个女人出来,南宫绝有些疑惑。
“你是谁?”南宫绝眸底闪过一丝寒意,如果来者不善,那必定是一场难熬之战。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罢了。”白衣男子将笛子放在嘴边,不再说话,而是兀自开始吹起了笛子,笛声悠扬清冽,似一片清风在江面上飘荡。
女子离开之后,南宫绝发现天空下起了雨,白色的瓣和紫色的瓣妖娆地落了下来,但一触地就消失,很是诡异。
随着笛声的停止,风也停了,刚刚还黑昏昏的江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完全是凭空出现的那种,速度太快已经无法看到他的步子,只能等他停了以后看到他的实影。
白衣男子笑了笑:“我当然是活人了。”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南宫绝在草丛里,千华和桔梗没有发觉,但他一来就知道了,只是没有揭穿,他不觉得南宫绝有什么恶意,而且,千华和桔梗都不能发觉的人,他很好奇这个人是谁。
南宫绝冷冷地看着白衣男子,没有说话。
让南宫绝没想到的是,那个男人在船上坐了一夜,一句话都没说,而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南宫绝再次回头去看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还顺利吗?”白衣男子微微一笑,语气温润地询问岸上的两位女子。
于是两个各怀心思却又心思差不多的男人,一个坐在船舱处,一个站在船头,都不作声色。
船才刚离开江岸不远,南宫绝的身子突然一僵,然后他转身对着船舱低冷地说了一句:“出来!”
这并不奇怪,昨晚看到他从江面几乎是走过来的,可想而知这个人的功力绝对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用诧异他就这么莫名其妙消失在了一片江水之上。
陆梦瑶正在江边钓鱼,南宫绝离开的这两天她几乎就是魂不守舍,连陆江后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都说不大清了,唯一记得的就是南宫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