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睁开了眼睛。

他满屋子看了一遍。

先是皇后，再是秦贵妃，萧卓。

最后是萧厉。

皇帝脸色衰白，看萧厉眼中却迸射着怒火。

他衰弱的收回视线，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宣清绝……”

他有很重要的事要跟绝儿说。

宫女退下去，去宣萧清绝来甘泉宫。

柯皇后朝锦嬷嬷使了个脸色。

锦嬷嬷跟着宫女一起离开，在半路上挡住了宫女的去路，阻止她为萧清绝传信。

皇帝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萧清绝，眼中浮现绝望。

御医很快赶到，想要为皇帝医治。

皇帝视线从这些御医的脸上一一扫过。

最后，落到了陆夭漫的脸上，无气也无力的动了动嘴唇，“你留下。”

陆夭漫听不到他说什么，只能根据他的嘴形猜意思。

她走到皇帝的床前站定。

皇帝眼睛失望的从萧厉，柯皇后，秦贵妃，萧卓，陆云瑶等人脸上划过，嘴角微动，“你们都出去。”

所有人都读懂了他的意思，却没有人愿意离开。

将死之人，死之前说的话，一定是很重要的。

最后，还是萧厉出声，“都出去。”

柯皇后道，“厉儿，你父皇看样子是不行了。在他临终前，我们多陪陪他吧。”

“我们留在这里，总比一个外人留在这里的好。”秦贵妃口中的外人自然指的是‘陆夭漫’。

“阿漫要为父皇治病，这么多人留在这里影响治疗。”

萧厉不待她们多说，直接命侍卫将她们带出了大殿，在殿外守着。

晴儿脚挪了一下，没有跟着离开。

既然小姐要为皇上治病。

那肯定需要下手。

空荡荡的甘泉宫里，只剩下了三个人。

皇帝，陆夭漫，晴儿。

皇帝知道晴儿是陆夭漫的贴身丫环，也就没有为难她，驱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