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别想了,那就是文将军!”讨论声被打断,是那矮小的士兵,“今日的事情都把嘴闭严实了。”
“是。”
文乐上了城墙,一打眼就瞧见了权峤。
城墙上还有一些倭寇不肯离去,厮杀的声音极其大。
他一脚踹开那倭寇,银枪往前一送,顺带着了结了那人的命。
不料一回头,权峤却是对着他的脸,狠狠的一巴掌。
文乐被打得愣了,想看看权峤的脸色,却被一个白色兜帽罩住了脸。
跟随权峤下了城墙,大毛毛就在路边等着,旁边站着文长征与傅骁玉。
走近了,文乐才瞧见傅骁玉那满身的血,他动作一顿,扑了上去,颤着手握住傅骁玉的,问:“怎、怎的了?伤着哪儿了?让我瞧瞧。”
文长征面色铁青,说:“你倒是恋战,走得笃定。这小子跟着一群士兵去城里杀倭寇,我发现的时候,差点让刀子捅上。”
傅骁玉抿着唇,小声反驳一句:“那不没捅上吗。”
文乐这才意识到权峤扇他那一巴掌是为何。
南岸再凶险,文长征也没让权峤陷入过半分危险。
而自己,竟是犯了这么大一个错处。
战事吃紧,由不得他们多说。
权峤把文乐的白色兜帽罩好,终究还是没硬下心肠,揽着文乐抱了抱。
“我的乐乐。”
文乐眼睛一酸,喊道:“娘......”
文长征喉头微动,伸手摸了摸文乐的脑袋。
他的次子,刚生出来的时候,感觉只有他手臂长,只一转眼功夫,竟能上战场了。
权峤声音不稳,抹开泪后,推了推他,说:“和骁玉回金林去。”
文乐抿着唇不说话,那海岸边厮杀的声音仿佛能传到千里远。
“听话,乐乐。”
文乐抹了把脸,拉着傅骁玉上了马,两人共骑一匹没多耽误,快速地离去。
南岸越来越远,厮杀声仿佛也停了。
往常傅骁玉都是坐后头,他喜欢抱着文乐,今天事急从权,他头回坐前头来,才发现这顶头吹着劲风,脑子都快吹懵了。
难怪文乐从不与他争后头的位置。
文乐就是这样,他是文长征的种。在边关的时候,学着保护那些跟着他的小男娃;回了金林,收敛锋芒,做一个不谙世事的伴读;等重新回到边关,仿佛不需要适应一般,就能直接上战场杀敌。
傅骁玉相信,对付匈奴与倭寇的办法,他已经在脑子里演算万遍。
这般将才,只能做一个小小伴读。
傅骁玉伸手往后摸去,略过那白色兜帽,摸到了文乐的脸。
湿哒哒的。
他的小文乐,哪怕再早熟,也是个小孩儿性子。
刚离开爹娘,就开始想念了。
这一赶路就是连着三日。
自别过南岸后,文乐就沉默了许多。
两人终于追赶上了一路插科打诨赶马遛鸟的马骋。
大毛毛也累得够呛,连草都不想啃,一个劲儿地把脑袋往马骋怀里埋。
呜呜呜主人不做人,可累死马马了。
马车里,文乐把座椅往后推了推,和衣躺下。
傅骁玉躺在他身旁,也不说话,就枕着自己手臂瞧他。
越来越成熟了,下巴的胡茬一日不刮就会如同雨后春笋一般长起来,摸着刺手得很。
文乐察觉到傅骁玉的目光,睁开眼后,伸手往他下边儿摸去。
腿根被磨得破了皮,用了手帕包裹住,摸进去滑溜溜的。
傅骁玉勾着唇笑笑,说:“往上来点?”
文乐瞪他一眼,随后又像是失了力气一般,靠在他的胸膛处,听着胸腔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说道:“那日是我不对,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去城墙,是我忘了你觉浅,我一走你就睡不安稳。”
傅骁玉摸摸他的发尾,说:“若是下次还有一样的情况,你还会丢下我去吗?”
文乐看着傅骁玉的眼睛,张了张嘴,哑声说:“我骗不了你。”
傅骁玉点点头,将他抱在自己怀里,说:“嗯,人也骗不了自己的心。”
文乐蹭着他的肩膀,问道:“你不生气吗?”
“不生气。”傅骁玉勾着唇笑笑,说道,“我可是个贤妻。”
文乐失笑,说道:“就一点不记恨我?”
“那还是记恨的!”傅骁玉说着,“记恨你竟没给我留下个武器啥的,你可知我最开始出文府的时候拿着的是根烧火棍......”
马骋叼着一根草根,拉了拉大毛毛的缰绳。大毛毛乖乖咬住缰绳,主人不在的时候有非常好的自我管理意识,跟着马车往金林方向跑去。
马车里传来傅骁玉那絮絮叨叨的声音,以及文乐的笑声。
马骋微微勾着唇,鞭子往马屁股上一抽。
作者有话说:
文乐:老子今天帅得鸭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