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音蝶飞回,澄晖眼底没有一丝温度,满面尽是无情的凉薄:“我倒想听听,舅舅对你的所作所为有何看法?”
合鸾呼吸困难,本能地扭摆挣扎,违心道:“合…合…仙帝和柳上仙是知己挚友…”
“我明白了…表哥我明白了…仙帝与已故的柳言蹊上仙是知心挚友,所以才会特别关照柳芽,我不该故意为难她…”
合鸾一时绕不过弯来:“这怎么可能…仙帝…仙帝明明与柳言蹊不合,怎会允许他的女儿…”
澄晖这才松了掌间力道,毫不留情地将表妹推倒在茶榻上,而后重重甩了甩衣袖,眼神中尽是嫌弃——
“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贸然与柳芽为敌…可…可是…”事已至此,合鸾只得道出实情——
“都怪我爹爹,他说昔日柳言蹊让整个凤族丢尽颜面,需得好好教训一番他的女儿,方才解气,而且我爹爹还说,仙帝根本就不想给柳芽修仙的机会,只是不愿落下心胸狭隘的骂名,故而才勉强同意柳芽入华胥,假如我能成功赶走那丫头…”
澄晖恨甩银袍下摆,愚蠢的恶凤凰失去平衡,额头撞在黄梨雕茶案的边沿,发出一声闷响,发髻之上的凤曜九天金步摇跌落,流苏散落,一粒粒圆润的小珍珠散落满地。
“若水那只母老虎欺人太甚,不必怕她,爹爹即刻去请仙后,尽快前往华胥山,为你主持公道!”
“什么,仙帝与柳言蹊上仙不合吗?”
“闭嘴!”澄晖厉声打断,一改温润君子之风,抬手狠掐恶凤凰的脖颈,双目凶光毕露,冷声质问道——
“朽木不可雕,你当真一点记性都不长吗!”
或许是这一撞有奇效,也或许是逆境能够激发人的智商潜能,合鸾终于醒悟自己错在何处——
合鸾半清醒半糊涂:“为何众仙待柳芽那般宽容,就因为她是柳言蹊的女儿吗?”
偷鸡不成蚀把米,合鸾这才意识到自己已完全陷入劣势,不单单犯下恶意诋毁同窗名誉的罪,还冒犯了若水上仙,此次风波恐怕难以轻易平息。
澄晖快要被她蠢哭:“若水上仙的确统管华胥道生,但道生名录必须由仙帝御批,换句话说,准许柳芽入仙山修炼,是我父帝的决定!”
澄晖心中怒火滔滔,覆掌毁此传音蝶,直接下逐客令:“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仙门外侯着,你的好爹爹就快要来了,假如舅舅真能将我的母后一并请来,你也许会有继续留于华胥的机会!”
合鸾不敢再心存妄念,方才澄晖在话中已有暗示,仙后对她的父亲多有不满,只怕不会出面解决此事,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表哥,声泪俱下地哭求道——
“我爹爹和我或许做了许多错事,可我们毕竟是仙后姑母和表哥的至亲,赤诚忠心无人能及,只要表哥救我这一次,合鸾日后必定事事听凭表哥差遣,绝不会再自作聪明地犯错!”
这总算是一句过脑子的话,凤族族君与合鸾的能力虽有欠缺,不是合格的大反派,但他们忠心耿耿,绝不会存谋害仙后与澄晖之心,称得上是合格的棋子。
(本章完)